朱红色的宫墙外,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车辕上坐着一名瘦干的车夫,他冷的瑟瑟发抖,嘴唇青紫。
正是官员下朝时间,不断的有轿子车撵陆续出宫,车夫回头朝马车里的人说道:“小姐,下朝了。”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凤如画,她身穿着白狐暖裘,竖起的衣领上缀着一圈狐狸毛,扫过脸上暖暖的,更是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小巧,皮肤如雪,明眸灵动俏丽。
她葱白的手掀开侧帘,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陆续出宫的人,没有见到那辆奢华丽无比的车撵。
直到从宫里出来的车撵或是轿撵越来越少,她忽然间急了。
难道云侍天今日没有坐他那辆非常拉风眩目的车撵?
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寒风呼呼的吹,吹在脸上宛若锐利的刀锋划过,她问向车夫:“你确定没看到北定侯的车撵过去?”
北定侯的车撵有北定侯府的标示,他不会认错,车夫回答:“刚才小的一直盯着看,连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她将锦盒放在腋下夹着,搓着双手哈气取暖,冷冽的寒风吹得她耳朵僵硬麻木。
她用搓得暖和的手捂着耳朵,来回走动以免脚也被冻的麻木。
又是一刻钟过去,车夫揉着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小姐,回去吧,兴许我们刚才漏掉了,北定侯他已经回府了。”
她来回走动跺脚,搓着冰冷的双手:“我刚才没看到他,他肯定有事耽搁了,在等等。”
今天是第九日,没有时间了,她如今算是罪臣之女,根本进不了宫,只有云侍天能带她面圣,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冷的瑟瑟发抖,呼出的白雾缭绕,顷刻间被风吹得烟消云散,俏丽的脸颊煞白,嘴唇不停的打着哆嗦。
车夫将双手拢在衣袖里:“小姐,您先回马车里坐着吧,小的在这看着就是。”
她摇头,坚持在冷风中等着,这样看起来才有诚意。
她不确定云侍天会不会帮她,会不会带她进宫面圣,如果只凭送了一件轻裘给她就断定云侍天对她特别,未免太过牵强。
一盏茶后,一辆无比华丽的车撵疾驰而来,凤如画认出是北定侯府的马车,她奔上前去拦在路中央。
赶车的是齐洛,他远远看到宫道中央站着一个女子,待越来越近才看清楚,那女子是凤家的四小姐,他急忙一勒马缰绳:“侯爷,是凤小姐。”
下一刻,车门被打开,云侍天淡淡的看着拦路的凤如画,她身上的轻裘翻飞,犹如一棵飘摇欲飞的白芍,青丝飞扬。
见她不停的哈气搓手,跺脚取暖,他皱了皱眉,下了马车走近她,看着她煞白青紫的脸和嘴唇,抿紧了唇瓣:“你怎么在这里?”
她从腋下拿出装着冰蟾的锦盒,青紫的嘴唇不停打着哆嗦:“这是冰蟾,可以解凉玦的毒。”
云侍天身上披着墨鹤大氅,衣裾翻飞,犹如雄鹰展翅欲飞,看着她递锦盒的手瑟瑟发抖,他眉心拧得更紧,抓住她的手腕向自己的车撵走去:“随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