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过去押人的,但是我没有泄露消息出去!”
梅老突然闭口不问了,王骄阳非常大的声音响起在无名山庄这个静谧的小院里。
王骄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老仍然安然地坐在那,微闭着眼睛品着茶,一句话也没说。
汪老不时看着梅老和王骄阳,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梅老一直看着王骄阳,然后慢慢地眼睛里露出一种别样的意味,朝着屋子里说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王老微闭的眼睛这才缓缓地睁开,看着那扇门。
而汪老,也非常惊讶地看着那扇即将打开的门。
王骄阳,此时脑袋嗡地一声,浮现昨天晚上在月亮湾会所里见过的那个咳嗽的白衣陌生人。难道是他!王骄阳的心突然跳起来。
门被打开,小方推着一个轮椅从屋子里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却是王骄阳万万没有想到的人,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此时,在这个地方出现。
轮椅上坐着个人,不是那个陌生的白衣人,坐着的那个人——正是易扬。
易扬全身仍然缠满了医用绷带,身上某些地方仍然浸着一团一团凝固了的血,面目苍白,看起来十分地虚弱。
梅老看着易扬,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的关切。
王骄阳的眼神中透出一股骇然,他没有想到爆炸案该死的人死了,比如说凌海,不该死的人也死了,比如说汪东海,易扬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却躲过了一劫。
“小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梅老面无表情地吩咐,而此刻,睁开眼睛的王老也盯着坐在轮椅上,靠小方推着走过来的易扬。
易扬的眼神里没有以往的淡然和温和,因为受伤的原因,显得有些空洞,他缓缓地语调,似乎在回忆:“昨天晚上我和凌海被汪参谋长押送至京城警备才基地的路上,遇到了枪袭,汪参谋长有一个兵最先被狙杀,我们进行了反击,这时,有个白衣人近身攻击了过来,又杀了汪参谋长的一个兵,并且还让凌海受了伤,因为我的资料一直处于绝密,没有人知道我的底细,因此低估了我,我与那名近身的白衣人交手过,他被我抓住了。”
四二一爆炸案,所有的人都知道,易扬是唯一的亲历现场的幸存者,因此,他的话,无论对与不对,都没办法去证实,除非那些袭击的人主动站出来交待,才有可能验证易扬说的话的真假。
“抓住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将会发生大爆炸,我很想弄明白到底是谁想杀我们,他没有回答,但是——”易扬讲到关键的时候,稍稍停了一下,“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能够那么准确地设下埋伏?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在爆炸中活下去,所以他没有提防我这个问题,告诉了我答案……”
王骄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王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易扬,而汪老也忘记了喝茶,认真地听易扬的话。
“他跟我说,在事前找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人让警备团的人过来派出所提的人。告诉了他提人的时间和线路!”
易扬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看着王骄阳,空洞的眼神中透出一股愤怒:“就是你!王——骄——阳! 你为什么要告诉那个人汪参谋长一行的时间和线路?为什么?你杀了七个人啊,七条人命!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埋在倒塌的楼房下面!”
王骄阳被易扬盯着,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大声争辩:
“不!我承认是我泄露的消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做!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很小的时候,就听过流传很广的一句话——生平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任何一个人,只要他真正做过的事,无论好事还是坏事,一旦被人发现,总会有些不太正常的反应。
任何一个人,心理上都会有弱点。
而易扬,正是抓住了这个弱点,以爆炸案没有其它生还者这个看似乎是“真”的逻辑定论,说出的话,无论对或者不对,都不会让人怀疑,因为已经无法证明真假,人的心理自然会第一时间相信易扬的话。
而王骄阳,恰好被这一点所迷惑,在易扬似是而非的说辞前,崩溃了自己的防线!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做的事,迟早会被人知道。
所以——奉劝所有的朋友们,能不做坏事的时候,尽量不要去做坏事,因为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