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湘抬起头,看着台下的众人,尤其是陈庆,那是丝毫不带半点感情,她按了一下,身后的ppt一下子亮了,列出了陈庆的七条罪名,下面的人见状,一下子哗然起来,陈湘面无表情地道:“第一宗,卖掉的陈氏子公司高达二十家。”
“第二宗,五年来研发新产品投入多收益少,丢失合作伙伴三十家。”
“第三宗,滥用外聘人员,拿走研发成果。”
“第四宗,金融危机不肯裁员,导致资金链断裂。”
“第五宗,三年前公关危机处理不当,陈氏股票连跌三天。”
“第六宗,卖掉陈氏大厦十二层。”
“第七宗,经营不当以至于亏损近八年。”
她看向陈庆,慢条斯理地说:“这是陈庆这些年来犯下的七宗罪。”
“所以我们请求罢免陈庆董事长的职位并且要求他归还伯父临终前划分给他的百分之八的股份,这些股份的百分之五我们希望留给更有能力的闻总,并且请闻总接替董事长之位。”说着,陈湘转过身子,看向闻泽辛。
其他人顺着她的视线,纷纷看去。
“我同意。”陈鸯第一个拍板。
“我同意。”
“同意!”
同意的声音一个个地响起,全都砸在陈庆的心口,陈庆浑身哆嗦,陈依怕陈庆的身子熬不住,赶紧扶住他,并看向对面的男人。
闻泽辛长腿分/开,靠着椅背,指尖支着额头,察觉陈依的视线,他掀起来看过去。
陈依抿紧唇,跟他对视。
百分之五,那么闻泽辛手里就有百分之十五,陈庆被拿走百分之八,就剩下百分之七,那么还有百分之三,不出意料就到陈鸯的手里,那么陈鸯手里就有百分之十八,最终陈鸯成为赢家。
她让翁婿俩产生隔阂,夫妻俩产生隔阂,还能把陈庆跟陈依一块打落神坛,再不是陈氏持股最大的,只能任人宰割。
陈庆这些年的努力变为罪行,成为陈氏的罪人,他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公司,那些日日夜夜的努力,只剩下一夜白头。
因联姻把女婿请进公司提拔陈氏也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跟他陈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陈氏以陈庆家为主,这一下去,陈鸯就立起来,还能洗清她父亲曾经犯下的错,陈庆当初卖掉的那些公司,几乎都是陈鸯父亲乱投资下的结果。
这次,陈鸯下了一手好棋,就看闻泽辛接不接招了。
没了陈庆当董事长,闻泽辛可以大展拳脚,以后陈氏姓不姓陈,那又另说,从某种程度上,闻泽辛也算是赢家之一。
而这个男人,在昨晚还说爱她。
陈庆一个劲地发抖,“依依,你跟泽辛说两句,你说...两句。”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谁都没料到他们是以这种方式来罢免他的职位,这些事情确实都是他做的,可是一旦被泼了脏水,要洗清哪有那么容易。
之前只是半截希望在闻泽辛手里,如今是全部希望。
陈依抿紧唇,握紧父亲的手。
陈庆慌地有些乱,说:“他怎么一直不说话,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巨大的诱惑,但凡有点野心的男人都不可能直接拒绝,而闻泽辛的迟迟不表态也拉紧了陈庆心里那根弦。
陈依只能死死地摁住父亲。
而对面那个男人眼里在想什么,她哪儿看得出。鼓动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大,门却在这时打开。
一众人突然看过去。
江助理探头笑道:“要不大家休息一下?二少得接个电话。”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看向闻泽辛。闻泽辛笑了笑,从椅子上起来,解开西装外套的几颗扣子,他敲了敲桌面,看着陈依:“老婆,聊聊?”
陈庆刷地看向陈依。
其他人也看向陈依,他们心里有底,但凡闻泽辛若是把陈依扯进来,这股份就不作数。陈依松开陈庆。
陈庆却握住陈依,眼里有着期待。
他希望陈依能说服闻泽辛帮他反,他坚决不能背着这个罪名。
陈依伸手安抚陈庆的手背,随后拉开椅子出来,走到闻泽辛的面前,他垂眸看她,接着牵着她的手,走向门口。
十指紧扣。
男人的掌心温热,陈依垂眸看了眼,抬起头。出了会议室,那些扎人的视线也消失了,闻泽辛把陈依拉到办公室里。
江助理关上门。
陈依挣扎:“你什么打算?”
闻泽辛看着她,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脖颈,接着他低头抵住她额头,眼眸深沉,“这事情不好处理。”
陈依抿唇:“我知道。”
“但你要记住,股份跟董事长之位,没你重要。”
陈依看着他,没应。
面上不显,但是心里不信。
闻泽辛挑了下眉,大抵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看着她柔软的红唇,语气清淡地道:“但同时,我也是个商人,只讲究利益。”
陈依没吭声,听着他说,她知道他肯定有下文。
“事情虽然不好处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得看依依你,想要怎么个处理法,是保住岳父呢,还是只保住股份。”
陈依张嘴:“我要陈鸯离开陈氏,我爸的罪名不是他的,绝对不能背。”
闻泽辛看她眼睛跳跃的狠意,低笑了声,“那更难了。”
陈依抿唇。
闻泽辛指尖轻轻地揉捏她的耳垂,语气轻淡,“我只有一个要求,随后你要做什么,我全数奉陪。”
“什么?”
“搬回家,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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