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各位大人,这人的确是自己跌倒,不小心摔到石头上死了的。”
仵作说完,收了长孙湛金条的人们都松了口气,地上一直被押跪着的人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们本就是在冤枉人,现在禁军都来了,他们更加不敢多嘴。
林松柏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所有想看长孙湛热闹的人也都很是遗憾。
长孙湛笑笑:“多谢仵作大人。”
“不敢不敢!”那仵作慌得很,古代的仵作由于整日接触尸体,一直被当做最下等的贱民,长孙湛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能如此恭敬地对待他,让他很是诚惶诚恐。
长孙湛的这个举动也让林松柏皱了皱眉,他虽从入仕途就进了大理寺,但资历也不如这个在大理寺呆了三十年的仵作。所以,他是很确定这人不会被长孙湛收买的。
所以长孙湛真的只是单纯地找个仵作过来验尸?
想到这里,大理寺和刑部的几位官员都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各位大人也辛苦了,都早点回去吧!再不走,恐怕就要到宵禁的时候了,恕本王这里还没修好,没办法招待大家。”长孙湛笑得很和煦。
徐松柏没说话,虽然他很不想就这样离开。但身边,少卿裴谞久突然指着地上的那堆金子:“这是什么?”
“金子。”长孙湛看了一眼。
几位官员的眼神又是一亮,金子!难道长孙湛其实还是贪腐的?
“不知王爷这金子是哪里来的?需不需要我等帮王爷调查一下?”林松柏的语气很强硬,听上去不像是想帮长孙湛调查,而是打算直接把他下狱。
长孙湛依然笑得春风满面:“不必调查,本王清楚得很。”
“王爷,臣还是提醒您,最好在御史台的人来之前,让我们帮您把事情解决掉。”刑部侍郎袁满西开口。
长孙湛很清楚这个‘解决’并不是什么友善的方式,但他假装听不懂:“你们还找了御史台的人?他们现在过来吗?”
袁满西的脸也黑了,天知道他只是威胁一下而已,要是长孙湛心里有鬼,当场就能被他发现,可惜长孙湛依然八风不动,甚至还有心思反击。
“袁大人,这宅子是前魏王的,所以,若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恐怕也要叫户部的人来。”裴谞久转向袁满西说道。
虽然话是对袁满西说的,但实际上却是在敲打长孙湛。
长孙湛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天色。月亮都快升起来了,再不走,丞贤殿准备的饭菜都要凉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开口道:“前魏王被废,都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难道户部和御史台没派人来抄这宅子?”
许久无人应声,最后裴谞久不得不尴尬开口:“呃,自然是抄了的……”
“户部抄完了,之后又过了这么久,然后陛下才把这宅子赐给本王。所以,这宅子里的一切,现在都是本王的。本王自己家里有什么,难不成还要向你们禀报?”
长孙湛坦然地说完,林松柏又开口:
“但王爷,您这金子……”
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啊!这也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吗?昨天埋进去,今天挖出来?
“这金子属于王府的一部分,所以,也被陛下赐给本王了啊?”长孙湛坦然说完,看着众人面面相觑的表情不由得开心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开玩笑的,你们放心,本王会把这些东西都核对好,去交给陛下的,实际上,陛下已经知道了。”
“陛下知道了?”裴谞久下意识开口,之后又讪讪地闭了嘴。
“嗯,不过,若是几位大人看不惯,打算去陛下面前参奏本王一本,那本王也毫无意见。只不过本王问心无愧,坦荡得很,所以,到最后结果会如何,本王也不知道。”长孙湛又说。
这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也知道在朝中参奏长孙湛的后果,就是在朝堂上被他怼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而且陛下也不会怪罪他。
重点是,每次长孙湛都能用合适的理由去反驳!不管什么参奏,都是完全不成立的!
在一片寂静声中,长孙湛又开了口:“林大人,既然您如此热情地想要帮本王的忙,不如行行好,把这人的遗体安葬了吧。”
虽然地上跪着的人口口声声说死去的人是他大哥,但从始至终,他也没为这大哥说上任何一句话。
林松柏气的脸红了好几圈,开口之后却不得不隐忍地答应:“是,王爷。”
“那本王就先回去睡觉了,各位也散了吧!”长孙湛顿时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