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京兆尹自然不敢怠慢,领着人匆匆赶来。
进门先叫仵作看了隋姑娘的尸身,得出的结论和朱之湄一样,隋姑娘的确是叫男人给害死的。
这下子没了话说,随园今日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缩小了范围,又知道要看什么去抓人,京兆尹很快就从外男中揪出了王福禄。
按理说,王福禄这种身份连随园的大门都摸不进来,他能进来,还是因为好赌,搭上了几个纨绔子弟。
本就是个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再加上他形容猥琐,手上又有几道渗了血的指甲抓痕,当场就被认定是凶手。
隋大郎二话不说,先把王福禄抓起来暴揍一顿,那架势似乎是要将王福禄当场打死。
隋大郎也不是个傻子,打了王福禄一顿,知道必定还有个同伙,抓着手中的璎珞就问道:“说,跟你在一块的那个贱人是谁!”
王福禄起先还打算硬撑着,被隋大郎又打了一顿,撑不住,一双眼睛就往朱之涴身上瞟。
朱之涴还没来得及躲进秦王怀中,隋大郎一双仿佛淬了寒毒的眼睛就看了过来。
朱之涴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依偎在秦王身边,柔声道:“殿下,涴儿好害怕啊!”
“朱大姑娘害怕什么?”
隋大郎提溜着王福禄,扔到了朱之涴的脚下,冷笑道:“朱大姑娘认识这厮?”
朱之涴摇摇头,道:“我不认得。”
“你撒谎!”
王福禄挣扎起来,一把抓住了朱之涴的脚腕,吼道:“表妹,我是你表哥!你怎么能说你不认得我!”
朱之涴尖叫一声,吓得连连踢脚,哭道:“你放了我!我哪里有什么表哥,我不认识你!”
朱之湄觉得很有意思,盯着那王福禄看了半天,从原主的记忆中也认出了王福禄,就笑嘻嘻地道:“涴姐姐是不是糊涂了,这个人就是你舅舅家的表哥呀,我以前还见过几回的,涴姐姐从前和王表哥感情可好了。”
朱之涴怨恨地瞪了朱之湄一眼,忽地掩面痛哭道:“湄儿,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在家中的时候,你便欺负我,我想着你是我妹妹,处处忍让你,如今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你怎地还要污蔑我?”
她哭得着实凄惨,很多闺秀们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朱之涴这一边。
毕竟朱之湄去岁还闹出了勾引燕王的事情,今日又这么胆大,竟然敢去摸尸体,跟温柔可亲的朱之湄比起来,该相信谁的话,众人用脚指头想一想就知道了。
就连顾景舒也皱着眉斥责朱之湄:“你别胡闹了,这种场合有京兆尹在,你不要插嘴。”
朱之湄偏偏就不如顾景舒的意。
她拉着琥珀一起去看,道:“琥珀,你瞧仔细了,这人是不是咱家大太太的侄子?”
琥珀看一眼就猛点头,道:“就是他!前年来咱家打秋风,还偷了伯爷书房里的字画呢,婢子再不会记错的。”
王福禄忽地像是有了精神气,猛地朝着朱之湄扑了过来,道:“王妃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