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还想着培养陆琏章做她行医之时的帮手,看来这个想法暂时要放弃了。
没想到顾景舒第二日又来了福熙苑,隔着屏风见朱之湄的脸色还不错,就点了敏姑,要去找周管事开库房,将朱之湄挪到明德堂去。
福熙苑上上下下的人都高兴起来,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朱之湄因为身子弱着,没人敢惊扰她,仍叫她躺在床榻上。
没有外人在,朱之湄就对屏风那头的顾景舒打了声招呼:“有一件事,我听了琥珀的劝说,本来不想和你再说了,但我自己躺在床上琢磨了一晚上,觉得还是得跟你说开了比较好,省得你因为这个起了误会。”
听话听音儿,顾景舒不用琢磨,朱之湄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若是因为陆琏章的事,那你就不用说了。”
他哂笑两声,道:“我心中自然有那个人,如今知道你也有一个人,我就好受许多了。”
“呸!”
朱之湄跳下床,“噔噔噔”跑到屏风后头,指着顾景舒骂道:“你这个人真不要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渣男渣女啊!我跟陆琏章清清白白的,才不像你呢。”
顾景舒脸色一变,瞪着朱之湄冷笑道:“清清白白?这话你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就算了,你若是真的和他清清白白,当初我救你上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四个字!”
朱之湄糊涂了:“我跟你说了什么了?”
“你少装糊涂!你跟我说,怎么是你!你听听,这分明就是你在那池子边上等着别人!”
朱之湄根本记不得这些,她努力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忍着头疼终于记起了去岁赏菊会上落水的始末。
“不对吧……”
朱之湄有一瞬间的茫然:“我记得我和涴姐姐在红玉槛,正听别人联诗呢,涴姐姐叫我陪她去更衣,我在外头等着她,有个小丫头找到我,说涴姐姐寻我……”
话说到这里,朱之湄已经明白了,是有人故意将她引进那池子边上的!
随园的荷花池边上铺着鹅卵石,本来就湿滑,生了青苔可了不得。
她等得无聊了,蹲在边上看池子里的残荷,却猛然被人推了一把,她根本没看清那个人是谁,嘴巴里就呛了一大口冰冷的水。
如果不是过路的顾景舒跳进水中救人,原主早就香消玉殒了。
原主之所以对顾景舒说那几个字,应该也是奇怪,为什么等的人是朱之涴,却等来了顾景舒。
至于是谁设下的这个局,朱之湄用脚指头想一想就知道了。
反正那一场赏菊会除了传出了朱之湄为了勾引燕王故意落水这一出闹剧之外,还传出了另一段佳话——朱家大姑娘和秦王一见钟情,二人联诗作对携手夺魁。
啧啧,听听,她落入水中被顾景舒救起来,就是故意在那条燕王必经之路上等着勾引人。
朱之涴和秦王联诗作对眉来眼去就是男才女貌才子佳人。
老天爷待人真是不公平啊。
顾景舒的脸色同样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你当真不是在等陆琏章?那为何前几日在绿蜡轩,你们孤男寡女地在里头待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