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舒,你怎么才来?”
朱之湄一张嘴,眼泪先落了下来,她抬手想要擦泪,却越擦越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成了一个爱哭鬼。
顾景舒朝她伸出手:“别哭了,本王这不是来了?”
朱之湄点点头,嘴边还未绽放笑容,眼底先现出了慌张:“小心!”
一支银枪应声而来,枪尖距离顾景舒的后背只在毫厘之间。
朱之湄想再去挡着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银枪就要贯穿顾景舒,一人忽然从斜刺里冲出来,手中银枪一下子将长枪挑开来。
朱之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顾景舒没有穿铠甲,若是方才那银枪刺到他身上,他一点防护都没有,必定会命丧当场。
挑开银枪的人正是武进伯朱明南。
他脚尖一挑,将那银枪挑了起来,眼睛微眯,朝着远处奔逃的黑影猛地掷了过去,那黑影惨叫一声,应声落地。
立马便有几个羽林卫冲上去。
朱明南大喝一声:“留活口!”
可惜很快就有人拖了一具尸身回来,冲着朱明南摇了摇头:“伯爷,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朱明南手执火把,往那死人脸上照了照,又招手叫顾景舒:“王爷,叫你的人过来瞧瞧,可认得这厮?”
随风等人拥了上去,个个都说不认得。
倒是有个羽林卫咦了一声:“这不是小六子么?”
顾景舒蹙眉,指了那羽林卫道:“你认识这人?”
羽林卫应声:“回王爷,这小六子就住在金泉胡同里,家中只有一个老娘,属下与小六子前后街,经常一起当值,交情还不错,此次本来不该小六子来,但小六子的老娘病了,需要银钱医治,这次当差赏钱又很丰厚,小六子就和当值的人换了差事,来了雁子庄。”
一个小兵,竟然要刺杀当朝王爷,若非有人指使,他哪来的胆子。
朱明南面色铁青,将火把递给亲信,沉声道:“此事不许声张出去!你们都是我朱明南的人,当清楚我的性子,若是叫我在外头听到了半点风声,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些人都是朱明南带出来的,就连这小六子也不例外,出了这样的事,朱明南很是内疚。
他朝着顾景舒拱了拱手:“王爷,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王爷一个交代。”
顾景舒脸色很不好看,他还礼道:“岳丈大人不必如此,这小六子有胆刺杀本王,后头那人必然筹划许久,岳丈大人防不住的。”
他双眼透出冷厉,朝着远处的火光望了一眼,吩咐身边的随风扶风二人:“去说一声,燕王府的人也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
语气虽不严厉,却无人不敢照办,燕王府的守卫都默默地跪下行礼,算是应答,顾景舒一挥手,数十人又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
羽林卫和王府侍卫都应和了,北山公主也赶紧擦了一把泪,对小篆道:“你赶紧去嘱咐咱们带来的人,不许他们乱说话。”
几个近侍和宫女都赶紧点头,众人下意识地朝着朱之湄看过来,朱之湄赶紧护住琉璃和玳瑁:“她们几个更不会把此事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