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姑看的帐是内院的,外院的帐怎么可能会叫她看。”
朱之湄眼睛眨了眨,忽地反应过来,指着顾景舒道:“顾景舒,你竟然防备我!”
两个人都是夫妻了,顾景舒还不肯叫她管账,这不是在防备她是在做什么。
哼,虽然她不稀罕王府这点银子,但那也不代表顾景舒就可以什么都不跟她说,她好歹也是顾景舒的王妃,王府的开支,她总要有知情权的。
顾景舒微微笑了笑:“以前我以为你是个草包,如今看来,虽然依旧是个草包,还有点傻,但在钱财一事上,还算拎得清,把王府交给你管,本王也算放心了。”
这不是在变相骂她吗?
朱之湄跪坐起来,才要叉腰对骂回去,顾景舒就比了个手势:“你就不想知道我有多少产业?”
“多少?”总不能富可敌国吧?
她之前就打听清楚了,皇上虽然封了三个亲王,却没有给这三个儿子封地,北山公主好歹还有自己的封地呢,三个儿子吃喝拉撒却全靠亲王俸禄供给。
这其中,尤以燕王顾景舒最惨。
怀王和秦王都有自己的产业,别的不说,兰江边上的庆春楼就是秦王名下的,怀王的田地也多,有自己置办的,也有别人巴结他送的,据说京郊有千亩良田。
相比之下,顾景舒除了有个有钱的母妃,别的就没什么了。
顾景舒一瞧朱之湄满脸瞧不起夹杂着好奇的样子,心中竟然有一丝自得,甚至还迫不及待想跟这朱之湄炫耀一番。
他把朱之湄按在床上,又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起身吩咐了一声,不多一会儿,几个婆子抬进来一扇屏风,敏姑手捧着一个匣子立在床前,朝着顾景舒行了礼:“王爷,婢子拿来了。”
顾景舒“嗯”了一声,拍了拍手,周管事应声而入,立在屏风后,朗声道:“王爷,小的将内院的账册都给了敏姑,外院的账册在小的手中。”
“那你跟王妃说说,咱们府上有多少产业,从武进伯府中接过来的嫁妆又有多少。”
朱之湄讶然道:“什么,你还管着我的嫁妆?我的嫁妆不应该是我自己管吗?顾景舒,你这是贪……”
“咳咳咳!”
敏姑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朱之湄气势就弱了下来,嘟嘟囔囔道:“敏姑,你瞪着我做什么啊?”
顾景舒又好气又好笑,他开始怀疑了,以前涴儿总说朱之湄欺负她,会不会是涴儿误会了?
也许朱之湄只是心直口快而已,他不是傻子,一开始因为一时气愤,根本不想看见朱之湄,甚至于将朱之湄仍在福熙苑不管不问。
但这两个月相处下来,顾景舒早就看穿了朱之湄,她小聪明是有,但绝没有坏心眼,有时候说话是大大咧咧的,能将人给气死,但却不是故意害人。
涴儿性子敏感又胆小,和这样脾气耿直的朱之湄相处,日常中总有摩擦的时候,一时产生了误会也说不定。
想到朱之涴,顾景舒神色又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