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心疼地摩挲着朱之湄的手:“我听伯爷说了,说王爷现在知道心疼姑娘了,每日下了朝,就领着人满盛京地转悠,专门给姑娘搜罗新奇好吃的点心。”
她颇为感叹地道:“这男人啊,要当爹了,就知道心疼媳妇了,姑娘,你算是苦尽甘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见朱之湄脸色不好看,早有丫头上了蜜水,朱之湄喝了一口,才觉得缓过点劲儿来。
“唉,那头这又不知道出的什么幺蛾子,大冷天的,非要你一个怀着孩子的,跑来跑去。”
二娘子对朱之涴不剩下多少好感了,现在也不过就是个面子情,从前那点子恩义全抛到脑后了。
“二娘,这回还真不能埋怨朱之涴,不仅不能埋怨她,我还得感谢她呢,要不是朱之涴让秦王上门去求顾景舒,顾景舒还不一定能放我回来呢。”
朱之湄爬上暖炕,脱了大衣裳,伸出脚叫丫鬟捏腿,一面撒娇笑道:“二娘你不知道,自从有了身孕,顾景舒就差点把我锁在那张罗汉榻上了,再不出来透透风,我就要被憋疯了!”
二娘子爱怜地搂住了朱之湄:“好好好,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你今儿个就不必过去了,晚上就在我这院子里睡,守着大姑娘睡,我和伯爷都不放心。”
话虽如此说,但这朱之湄是打着来陪朱之涴的名义,自然不能一个照面都不打。
朱之涴又是新嫁娘,又是朱之湄未来的嫂嫂,也不可能叫朱之涴过来见她,朱之湄只好去找朱之涴了。
二娘子生怕朱之涴要欺负朱之湄,不仅给朱之湄准备了十几个粗使婆子,还要自己也跟着去,被朱之湄给拦下了。
“二娘,我就是去跟朱之涴说几句话,你这弄得我好像是要去打仗一样,今日跟着来的还有几个秦王府的嬷嬷,还有宫里的太监嬷嬷,我要这么去,那些人回头准能出去编排我。”
二娘子左思右想,只得又减了几个人,凑足了八个粗使婆子,才放心叫朱之湄去:“再也不能少了,你就带八个婆子去,这说出去也是身为燕王妃的气度,外人谁敢说闲话?”
谁家王妃出行不是十几个婆子媳妇子前拥后簇,也就燕王府的规矩奇怪,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着,出来就带几个丫头,看着可怜兮兮的。
朱之湄没拒绝,她现在的确是特殊时期,哪怕她是医生,也不可能自己给自己做流产手术,万一朱之涴使坏,她的小命说不得就会交代在这里。
朱之涴倒没托大,得知朱之湄要来,老早就在院子门口等着,见到朱之湄便一脸笑容:“湄儿,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朱之湄淡淡地笑:“涴姐姐也真是的,大喜的日子,非要给自己添堵,明明看到我就不耐烦,还总是要装出一副笑脸来,涴姐姐,你累不累啊。”
朱之涴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脸上就堆满了委屈:“湄儿,你还是这么爱说笑,姐姐大喜的日子,你也要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