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朝中诸人也都明白了咱们王爷的心思,怕是个不想争的,有那些想靠着新主建功立业往上走一走的,便不肯站到咱们王爷这边了,你仔细数一数,现如今和咱们走得亲近的,不是张家这边的人,就是朱家这边的人,再有,便是公主殿下属地的朝臣了。”
“现如今一切安好还好说,要真有那一日,上去的那一位心狠手辣,王爷能不能保住自身还是两说呢。”
周管事面色严峻起来:“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得鼓动着王爷去争?”
“你找死啊!”
吴长史捶了周管事一拳:“咱们王爷主意大着呢,咱们若是去劝,不仅讨不了好,还得叫王爷疑心咱们,我跟你说,老周,你可千万别着急,王爷他不急,宫里的贵妃娘娘不急,自有旁的人为王爷打算着呢。”
他伸出手指头朝着天上指了指。
周管事狐疑地望了望天:“老天爷?”
吴长史摸着胡子笑道:“你这么说也成,上头的那位偏心着呢,这次边境叛乱动静也不大,只不过惠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等咱们大军压境,那些宵小之徒定然不战而降,这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功劳,派谁去,都是等着吃这个香饽饽就成了,你猜,上头的那位为什么偏偏派咱们王爷去?”
周管事想通了这一点,也笑了:“若论武功,自然是要派怀王去,可怀王妃才产下小郡主,皇上不忍心坏了人伦,必定不会叫怀王去,秦王呢,又一向以仁德为本,叫他去平叛,还不如叫他去讲和,这算过来算过去,还不是只有咱们王爷最合适?这简直是老天爷给的功劳!”
两个人相视一笑,走进前院书房的时候,便都没有那么紧张。
没想到,在书房里才坐定,门子上就报说,武进伯来了。
外头都已经宵禁了,武进伯是动用了自己的腰牌才能在街面上行走。
他进门就先喊了一声“湄儿”,转眼见到吴长史和周管事都在,这才拱手行礼:“给娘娘请安。”
朱之湄扶住了他:“爹,这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我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要给王爷打点什么东西,所以想叫爹给拿个主意。”
这么短短的一会功夫,朱之湄已经整理出了一份单子,递给了武进伯。
上头整整齐齐地列着些必备之物,一些常用的药物,衣服,鞋子,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我打听了,惠州虽然地处西南,冬日里却因为时常下冻雨,冷得很,就给王爷都准备了一些御寒之物,还有鞋子,我已经叫人连夜赶制了,必定把靴底纳得厚厚的,再加上一层粗纱布,这样可以防滑……”
朱之湄絮絮叨叨的,指着单子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给朱明南解释。
“湄儿,你做的很好,”朱明南很是欣慰,“这些东西很全了,我也没什么好指点你的,我带了人来,都是我信得过的亲兵,天亮就叫他们护送吴长史出发,我这里另有一封信,吴长史,你要亲自交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