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的人不防备,差点被甩出去。
小山的头都磕在了挡板上,疼得她呲牙咧嘴,一把撩开了帘子:“你们是如何赶车的!”
车前已经站了一排执金吾卫,个个高大威猛,将小山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山撇撇嘴,站出来,扶着一个执金吾卫的肩膀,才看清地上正坐着个妇人,拍着大腿在哭。
有执金吾卫用长剑抵着那妇人,叫她快些走,莫要惊扰了太后凤体。
那妇人却一点都不害怕,哭得更加声嘶力竭。
“天老爷啊!不给人活路了呀!这是要把我们一家老小给活活逼死啊!”
妇人穿得不差,鞋面还是锦缎做的,上头绣着喜鹊登梅。
看着年纪约莫三十左右,身边跪坐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正抬起眼偷偷打量小山。
执金吾卫拔出长刀,寒光一闪,那姑娘家又赶紧垂下头,吓得瘦削的肩膀都在抖。
太后在车里听见动静,问小山是怎么回事。
小山坐下来,扒拉开面前的执金吾卫,从两个人中间去看那妇人:“我是君阳公主,你有什么冤屈和我说,我自会帮你。”
妇人抹一把眼泪:“我要告官,公主殿下怕是没法子帮我。”
小山道:“这可不一定,你先说说,你要告谁,为什么告他,若是这人果然十恶不赦,我便帮你治他的罪,你放心,我若是治不了他的罪,我祖母还在车上呢,祖母一句话就可以叫那人掉了脑袋。”
妇人不放心,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快说吧,你有什么冤情。”
妇人抹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推着身边的姑娘,道:“你这个死妮子快说!”
小姑娘怯生生的,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妇人催问得急了,便低着头哭起来。
小山不耐烦了,指着妇人道:“她不说,你说。”
妇人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公主殿下,民妇姓蔡,灯彩街一带都叫民妇蔡妈妈,这妮子是民妇的女儿,小名儿叫翠喜。去岁腊月里,这翠喜忽然喊着肚子疼,民妇就给她请了济慈堂的良医杨和静,那杨和静来了之后,钻进翠喜房中好半天,两个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丑事,这翠喜的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民妇自然要去找杨和静理论,可是杨和静却仗着是京兆尹温大人的小舅子,呵斥民妇,说民妇是无理取闹,民妇领着翠喜上医馆去找他,杨和静给翠喜把了脉,说翠喜不是喜脉,就叫民妇和翠喜滚,不然就要去报了京兆尹的温大人……”
蔡妈妈说着又要往地上坐,小山赶紧喊住她:“那翠喜到底是不是喜脉啊?”
蔡妈妈道:“这肯定是了,公主殿下没有经验,民妇可是看得真真儿的,翠喜这眉头都散了,走路都变了个模样,一看就是叫人开了苞了……”
“住嘴!”
车里传来太后一声呵斥,随即从里头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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