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伏低身体,抽出刚刚拿到的猎魔短刀,冰凉的触感让我多了一分清醒,我缓缓地向窗边靠近,大脑直觉不断地向我的身体发出警铃,好像只要我一靠近窗户就会被拧断脖子。
我默默地盯着窗外的动静,那个黑影再一次掠过,我模糊地看见它无声的背影后带着许多枷锁,枷锁上是被束缚的怨灵。它们尖叫着,咆哮着,哭泣着,声音穿透进人的脑内,让人烦躁,痛苦,想要伤害他人,破坏眼前的一切。
而我却出奇地冷静,手中传来阵阵安抚的暖流,我握着短刀缓缓后退,大脑飞快运转,想要寻出一条对策。
直接拿刀上去捅它?不,虽然我觉得这有效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容错率太低了,而手中的刀和这间有非凡者居住的房屋是我目前最大的倚仗。因为有个军人父亲我和哥哥都对格斗术略知一二,但要对上那种非人的诡异事物,人类的格斗术真的有效吗?我对此深表怀疑。
房子?对呀!我突然想起了刚来这间公寓的时候,哥哥告诉我,晚上如果觉得冷了,害怕了,就出来点燃客厅旁边的那盏灯,它能带来勇气。
那时我还恼怒着要他别把我当小孩子看,现在想来这件事说不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我低声快步地走到客厅的边缘,找到了哥哥说的那盏灯,表面看上去与其他的煤气灯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内层透明玻璃,外面用黑色金属围出了栅格,通过连接的灰色管道供给煤气,是当前主流的煤气灯,火焰稳定,照明效果极佳。
我打开管道阀门,拧动开关,赤金色的火焰冉冉升起,就像初生的太阳,照亮了大半间客厅,让人害怕的声音逐渐微弱,蠕动着的给人感觉污秽的气息也渐渐消散。
呼...我松了一口气,并决定今晚要守着这盏灯睡觉,省得那些奇怪的东西再来骚扰。
但说实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哥哥一直以来要面对的敌人吗?我心里阵阵发毛,有种不详的预感。
周五清晨,贝克兰德大学的课堂上,早早来到的我把手提包放在身边,打了个哈欠就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艾慕希娅,难道是压力太大调剂不过来?”黑格尔完全不会看人脸色地凑了过来,“虽然不像博学多识的我这么天才,你的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上半学年成天挂科的家伙还有脸说。我没工夫陪他吵,把头转向一遍,摆出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
昨晚有奇怪的东西试图入侵后我就把被褥搬到那盏神奇的灯旁边睡觉,没想到那盏灯还有提神的功能,搞得半夜的我像猫头鹰一样神采奕奕,最后还是把它关掉才睡的踏实。就算如此,今天早上出门看见隐藏在云后却依然明媚的阳光,我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了想要赞美太阳的冲动。
早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该明白,这种东西往往是有负面效果的,如今这样也算是我自作自受。我将嘴边的苦涩往心里咽。
“虽然这家伙说话不中听,但说得有道理。艾慕希娅,你不需要太过紧张,以你的成绩过期末是没问题的。”披着灰发有着吊梢眼的杜兰妮也表现得有些担忧,比起昨天的消沉来讲今天的她精神了许多,有种由内而外的自信气质,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我没有紧张,真的。”我苦笑着说,“只是昨晚有些失眠,仅此而已。”
“既然你这么说...”杜兰妮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想到了什么:“对了艾慕希娅,下午放学要不要一起去逛百货商店?听说那里进了不少因蒂斯风格的衣服,虽然我不喜欢他们开放的风格,但罗塞尔大帝改良的穿衣品味还是值得称赞的。”
饶了我吧...我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儿,而且下午我打算去找一些贩卖神秘学物品的市场,但最终还是拗不过热情的杜兰妮,答应陪她一起逛街。
算了,跟朋友一起逛街也不赖。我有些期待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