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和纪家两兄弟被押下去时,纪天材痛哭流涕,哀嚎道:“是我娘给我们的蛊,不?是我们本意啊,大人,您抓我们兄弟二人作何?”
他哀嚎着,纪家兄长却不?同,他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目光频频看向晕倒在白氏怀中的程丹秀。
下蛊之人与中蛊之人不?同,他们本就是先喜欢上对方,才会想用情蛊来让对方也?爱上自己。所以纪家兄长早就中意程丹秀,这?几年的感情,哪怕取出雄虫,他对程丹秀的感情都还是一样,越来越深,他此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程丹秀。
纪家兄长与纪天材性子不?同,他本分?踏实,当初喜欢上程家女,是冯氏告诉他,程家女不?会喜欢他的,如果他喜欢程家女,不?如给她种?情蛊。
他一开始不?愿意的,可?就跟冯氏说的一样,他从程家铺子门前走过,秀秀从不?会多看他一眼,根本就不?知有他这?样一个人,他太普通太普通了。
他还知道秀秀爹已经准备给秀秀相看亲事?。
后来,他终于听了冯氏的话,给秀秀种?下情蛊。
情蛊之事?,他瞒着自己的父亲。
其实纪家兄长隐约察觉出一些,娘对爹怕也?是用的情蛊。
“秀秀……”纪家兄长喃喃念叨,他望着妻子,盼着或许这?几年她对自己的感情也?是真的,而不?是因为情蛊。
程丹秀恰逢此时醒来,她想起晕倒前的事?情,她脸色大变,猛地看向纪家兄长。
纪家兄长目含希望,却见秀秀目光憎恶,除了憎恶的目光,秀秀竟连句骂他的话都不?肯说。
程丹秀站起身?来,对卿龚鸿道:“大人,民女要与纪天咏义绝!”
义绝乃是夫妻除了休妻与和离的另外一种?强制离异。
两人这?种?情况,卿龚鸿自然?就允了。
程丹秀过去同沈糯道谢,最后转身?离开大理寺,从她要义绝那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给过纪天咏一个眼神,直到她走出大理寺,后面响起纪天咏崩溃的哭声,“秀秀,秀秀……”
纪老头一直呆呆的跪坐在地上,毫无反应。
冯氏想要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躲开。
官差上前,将?母子三人抓住,准备压入大牢,冯氏疯了一样的挣扎,哭喊着,“大人,我们没有害人啊。”
沈糯忍无可?忍,怒斥道:“没有害人?你们看上谁便对谁下蛊,且不?说程家女和蒲家女,只是你的丈夫,你用情蛊欺瞒他一辈子,临到老,他知晓真相,你让他以后还怎么?活下去?还有你们对程家女和蒲家女下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就因你儿子喜欢,对她们下蛊,毁了她们的一生!”
冯氏哭喊道:“可?没有你,他们不?会知道自己被下蛊,又怎会毁了他们的一生,不?是我毁了他们,是你毁了他们的一生啊。”
“荒谬!”卿龚鸿拍案道:“竟还如此狡辩,毫无悔过之心,立刻将?他们压入大牢。”
官差把三人拖了下去,卿龚鸿看下堂下的纪老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沈糯过去问,“可?用我帮你解出情蛊?”
纪老头形如枯槁,满脸绝望,他也?不?知该不?该解开情蛊,他此刻既担忧着他们母子三人。
情蛊未解,他心里还是挂念着妻子和两个孩子。
其实他很清楚,哪怕情蛊解开,他或许对妻子再无感情,但是对两个孩子,他是放不?下去的。
糊涂了半辈子,他不?想继续再糊涂下去。
“求仙师帮我解开身?上的蛊。”
不?管如何,下半辈子他不?想继续这?样过下去,哪怕解开情蛊他会生不?如死。
沈糯点点头,又劳烦龚鸿振把冯氏带来。
冯氏一来,就知是怎么?回事?,她满脸祈求的看着纪老头。
纪老头面色平静下来,“仙师,开始吧。”
沈糯不?顾冯氏的谩骂,取了她的血,替冯老头解开了他身?上的情蛊。
纪老头没有像程家女和蒲珠珠那样昏死过去,只是情蛊解开后,他身?上颤的厉害,他就那样佝偻着身?子,慢慢走出大理寺,身?后只余冯氏凄厉的哭声。
沈糯低低的叹了口气,就算给纪老头解开情蛊,他对冯氏的爱意无,可?相处二三十年,爱情没有,却肯定还是有丝丝亲情,还有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做不?得假,那是子女之情,同样割舍不?掉的,他这?下半辈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