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不然柔丫头当初也不会因着退亲而寻了短见。如今一报还一报,柔丫头起头的流言逼着你儿媳妇离家,却是她的不是。”
妇人的话听着像是帮着孙柔柔,可也坐实了她逼着李家媳妇离家的事实。
篝火堆旁本来席地而坐的帮工们,也纷纷站起了身,点着头道:“如此说来,孙家丫头,确实是你啜蹿了李家媳妇离家,你占不着理。”
“陈家嫂子,你家大儿长得与陈大哥半分不相像,莫非,你家大儿不是陈家的种?”孙柔柔一偏头,她知道今日她即使说破了嘴皮,众人都不会帮她一分一毫,也不在意惹了众怒,将脏水泼到了陈家妇人身上。
“你!胡说!”陈家妇人恼羞成怒,拿手指着孙柔柔,只可惜她没有何银弟半分泼辣,只说了一句胡说,便没了言语。
“陈家嫂子,你也别生气,我今日这般说法,自是无人能信。陈家嫂子,你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流言蜚语。我也相信,我今日这话,不会要了你的命,更不会令你委屈离家。”孙柔柔上前拾起陈家妇人的手,轻拍了两下,安抚着她。
陈家妇人闻言,脸上的涨红渐渐褪去,点头道:“自然是这般。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即使旁人不信我,你陈大哥也会信我!”
篝火堆旁站着的男子也点头道:“我家大儿长得像她娘,我自是相信我媳妇。”
孙柔柔点点头,笑了,她道:“没错,陈家大嫂为人正直,任是我泼了再脏的脏水,她也不会离家。而我当日会寻了短见,也是因为确实被李家退了亲,心中羞恼。可是,那沈灵儿呢?她自是心下有鬼,又恰巧被我一语道破,才会羞恼离家!”
众人闻言,纷纷觉得有道理,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承认,便一个个沉默不语。
孙柔柔见众人心中皆有松动,又转头盯着李狗蛋的脸说道:“而且,我觉得逼着沈灵儿离家的正主,不是别人,正是你李狗蛋!我问你,你脸上的几道抓痕是怎么来的?可是被你媳妇儿抓的?可是你见沈灵儿给你带了绿帽,心下不甘,对她又打又骂,才逼着她离了家?”
孙柔柔的问话,正好击中了李狗蛋的痛处,他跳将起来,解释道:“我这是被猫抓的伤痕!”说完又觉得家中无猫,补上一句,“今日山中遇上了野猫,想着抓回家中,结果猫没抓着,反倒是被抓伤了。”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哪里会信李狗蛋的话,自是明白了沈灵儿离家的缘由,可是明白归明白,并不妨碍他们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保持沉默不语。
“真真是巧舌如簧!你们别被小贱蹄子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她的话听起来有道理,可我儿媳妇被她逼迫着离家却是事实!今日,你孙家必须赔我一个儿媳妇!你不赔也得赔!”何银弟见说不过孙柔柔,便仗着众人的心都在她这边,打算耍无赖。
她家跑了一个媳妇儿不要紧,那个媳妇儿空有一张脸蛋,还带着别人的种,跑了就跑了。可孙柔柔不一样啊,她虽长得丑,却是足够能干,光是一样狩猎的本事就能让李家日日吃上肉食。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孙柔柔给弄进李家。
即使孙家丫头不肯就范,他们也可退而求其次,讹上孙家十几两银子,再将那养鸡场给讹回来。一个美貌的儿媳妇,可不是价值千金吗?只讹孙家这么点东西,算是便宜他们了。故而她哭着哭着,又假装体力不支,从陈家妇人身边滑了下去,赖到地上使出了看家本领。
“我儿媳妇跑了喂,我命苦喂,我对不起李家的列祖李宗喂!你们孙家今日必须赔我一个儿媳妇喂!孙家丫头,我也不嫌弃你样貌丑,不嫌弃你黑心肠,不嫌弃你不守妇道,你只需将自己嫁入我李家,并为李家生个一儿半女,好让我死后有颜面去见狗蛋他爹喂。”
孙柔柔再次冷哼一声,原来是冲着她的人来的,没想到她还成了个香馍馍。
她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沈衣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