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但之前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说,终极疼痛的「蛋疼」是类似阑尾炎疼痛,甚至是女性分娩时候疼痛,而且是波浪式地逐渐加重。
她没生过孩子,也没得过阑尾炎,所以她对他的疼痛,无法感同身受。
江小晚约摸着他应该能缓过来了,小声试探说:“韩楚恒?”
“闭嘴。”韩楚恒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很沉,明显还在气头上。但无论如何,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足足两分钟的时间,身下的痛感才渐渐变成可承受的范围之内,韩楚恒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是怎么挺过来的。
跟他相处这么久,江小晚看到的他一向是沉稳淡定,连表情都少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疼得动弹不得,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她真怕自己把他顶出个好歹来,她要怎么负责?
江小晚支支吾吾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韩楚恒不理她,江小晚越发的尴尬,虽然是她的错,但她实在受不了他一直压在她身上,还一直把脸埋在她脖颈间,男人温热的气息让她极其不习惯,她努力把上半身连带着头往另一侧偏了又偏。
感觉到她的动作,韩楚恒终于慢慢把头抬起来,但却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睨着江小晚,薄唇开启:“你什么意思?”
背着光,江小晚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听声音也知道他很生气。
她赶紧道歉:“刚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韩楚恒知道她喝醉了,也知道她有很强的防范意识,但他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她。
他暗幽幽的盯了她,好几秒才沉声问:“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
“……”江小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这种明知有错却不知该如何弥补的感觉,还真叫人哑口无言。
这一年里,他没跟她生过气,前半年她几乎都在手术台上度过,来到韩家,她和他也保持着表面“兄妹”,暗地合作者的关系,说不上关系又多亲密,但也从没像现在这样惹他生气。所以此时江小晚是有些紧张的。
沉默几秒,她再次开口:“你现在能起来吗?”
韩楚恒面无表情,声音很沉:“起不来。”
他倒要看看,她能怎么样?
江小晚当然不能怎么样,她抬起手:“我帮你。”
她的手在逐渐用力,韩楚恒却纹丝不动,双眼依旧幽幽的盯着她。
江小晚被盯得有些发毛,就在她觉得自己摊上大事儿的时候,他忽然身子一歪,费劲的坐在了旁边的地上。
身上瞬间一轻,江小晚赶紧迅速起身,缓了口气,随即又蹲到韩楚恒身边:“你……好点了吗?”
韩楚恒的确好些了,但却故意拉着脸,“你说呢?”
江小晚语气里全是歉意:“对不起……”
“白眼狼。”
江小晚没法辩解,看他下肢还是不敢动,她试探问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