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见状,轻轻唤了一声:“大人?”
于是京兆尹立刻醒了神,扬声道:“去请官医。”
方才他们走时官医还在老夫人房中,也不知此刻老夫人情形如何了。
衙役立刻往后院去,但还没走多久,就见两道人影跟着官医匆匆而至。
“大人,方才我已与刘先生验证了老夫人和秦夫人所中的毒,两人中毒后表现的症状虽有些不同,可下毒手法和毒性却是一致!”
官医兴冲冲的踏进正厅禀报,虽已人至中年,可脸颊却红扑扑的,双眼泛着精光,炯炯有神得很。
全因刚才刘川几句话就让他醍醐灌顶,心里已经暗想若来日还能拜访刘先生自己的医术一定大有精进!
“这么说下毒者很可能是同一人?”京兆尹捋着花白的胡须。
“正是,这刘先生原是南疆名医,医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经他指点绝不会有错!”官医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打开张冠林的药箱,看看里面是否藏有毒药!”京兆尹虽然对杏林名家不感兴趣,可也相信官医的判断,既然官医这么推崇这个人想来不会有错。
官医从进门就精神抖擞,此刻听了京兆尹的吩咐立刻接过衙役手中的药箱打开仔细验证。
想起之前刘川所言,竟是不看那些瓶瓶罐罐,直接取出了针灸包里还没用的银针辨识,随后,又让衙役取来一碗水,将银针放入水碗中,又将之前从刘川处得到的紫幽花花瓣一并放入水碗,仔细观察。
“刘先生,我觉得是这个味道。”官医端着水碗走到刘川身边,竟像个学生一般请教。
而秦心如,在看见那片花瓣的时候眼神就骤然一变,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搅着手绢……
她终于知道今日秦蓁是要闹哪一出了!
难怪,难怪秦蓁会这么气定神闲!
然而此时她更万万不能开口,否则便是不打自招……
“确实是这性味。”刘川配合着闻了闻水碗里的水,一脸淡然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银针上怎么可能有毒!若是有毒,那岂不早就变色了!”张冠林却大惊失色,张口辩驳。
“你银针上的当然不是毒,而是药!这药性和紫幽花性味结合便是可乱人心智催人致死的毒药!”官医怒喝,说罢,又对京兆尹抱了抱拳,“大人,我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阴损的下毒之法,那毒药虽然不会立刻致死,但若长期被毒性侵体,只需刺激中毒者气血便可催发毒性,让人暴毙呀!”
“好你个毒医!我女儿请你来府上治病,你竟敢毒害家母!”
官医话音一落,秦远之立刻拍案而起,一脚踹在张冠林胸口,简直怒发冲冠!
可张冠林很懵啊,他被踹了那一脚都没顾得上喊疼,过了一会儿后,才不可置信道:“不,不对啊,老夫人怎么会中毒?我真的只是给老夫人治疗头疾啊!”
“这么说,你对我母亲做的并非治病?”秦蓁终于又开了口。
那声音幽幽凉凉的,不见丝毫怒气,却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灭了张冠林的希望……
合着,这是在这儿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