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脑中带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能干什么呢?她被这个问题搅得十分头疼。前途和命运就像是眼前这厚重的夜色一样,让她看不到一点点的光亮,这让雪儿感觉到十分的恐惧,她不由得怀疑她这样茫目地到宁江市来是否正确。我为什么要到宁江市来呢,想到这里,雪儿的心中又仿佛从某个角落深处透出一点点光亮。那点光亮来自一个人——池怀虚,当雪儿想到他时,心中的光亮越来越强,甚至冲淡了眼前无尽的夜色。在这寂静的春夜里,让雪儿感觉到温暖和光明。如果池哥在身边就好了,他肯定会知道她应该干什么。刚才被春美和菊姐七嘴八舌的说来说去,雪儿甚至忘记她到宁江市来的初衷,现在在这静静的夜里,再想起来的时候,刚才还迷茫的雪儿心里忽然亮堂了起来。
餐饮真的有她们说的那么苦吗,可是我是为了找池哥,再苦我也吃得消的,好久没有和池哥联系了,现在维系她和池哥的纽带就只有餐饮了,因为唯有想到“餐饮”这两个字时,雪儿才感觉到身边有池怀虚的气息。
第二天,雪儿瞒着春美去了好几家洒店和餐厅应聘,看到这样好条件的女孩来报名,那些招聘的人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邀请雪儿马上就可以去上班。雪儿很是高兴,她暗中比较了一下,觉得位于五虎路的食秀中华酒店还可以,酒店属中等规模,装修也像模像样,看样子也挺正规的。雪儿决定明天到这家先试试工再说。
雪儿选择这家酒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家酒店背靠着一坐小小的土山,山上郁郁葱葱地全是常青的松树,这种土山在这个庞大的宁江市是很少见的,这让雪儿在上班的时候多少能体会到一点处于碾儿山庄的感觉,心中也觉得踏实。
然而,雪儿所看重的这一切却没有对她的工作有任何的帮助。在雪儿看来,她在山上也是做服务的,而且在池怀虚的鼓励下一直在坚持看餐饮服务方面的书籍,工作上应该是能游刃有余的。但是等她第一天上岗才发现,这理论和实际还是相差着很远的距离。
由于是第一天上班,酒店里并没有安排雪儿看台子,只是将她交给了一个身材矮胖名叫欢欢的女孩,让雪儿跟着她先熟悉一下环境。欢欢上下打量了一下雪儿,惊艳于她的美丽时,心中又有些嫉妒,同时心中也掠过一丝不快。心里暗道:“看吧,做不了两天又得跑,这人事部也是的,怎么净招些这样的女孩让我带,烦都烦透了,这样下去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工辞了。”欢欢这样想着,对雪儿当然也就没有好脸色。因为在欢欢眼里,她觉得一直只有她这样相貌一般又身无一技之长的女孩才会在酒店做服务员。像雪儿这样的女孩,要么一来就安排到了迎宾部,要么就是做不了两天就跑了。因而她也懒得理会雪儿,就权当雪儿是空气,她在工作中只顾自个忙,根本不理睬雪儿,就更别指望她能教雪儿什么东西了。这样一来,雪儿被弄得很是被动,她只好主动地和欢欢讲话,试着和欢欢套近乎。但欢欢好像从心眼里就没有把她当同事对待,从头到尾对雪儿都很冷淡,基本上是雪儿问什么,她答什么,雪儿不问,她也不吭声。一上午下来,欢欢没有主动和雪儿讲一句话,雪儿只好讪讪地跟在欢欢后面,像是一个跟屁虫,瞅着空子就主动帮欢欢一下,并试着自己找事做,而这样又往往招来欢欢的无端呵斥。一上午下来,雪儿感觉到事没做什么,人却累得不行。
中午的时候,主管好象也看出了雪儿的问题,亦或确实拉不到人了,她把雪儿叫到跟前,安排雪儿到洗碗间帮忙洗碗。听到主管这么安排,雪儿看了看欢欢,见她面无表情,只好勉强站了起来。主管见雪儿站起来,看那意思好像是答应了,就扭头就忙别的事去了。雪儿从欢欢身这走过时,却听到欢欢在阴阴地小声说:“我是你的话,就不去。”
雪儿听到欢欢这么说,扭头看着她,不知所措。
欢欢扬头看着雪儿,“看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这个时候酒店里正差人,到哪里帮忙都可能,可是我们不是来应聘洗碗工的。”
雪儿迟疑了一下,还是离开欢欢朝后面厨房里走去。
下午的时候,雪儿基本上没有机会出去,一直弯腰在如山的碗堆里,趴在池子旁,跟一堆堆的碗盘较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等雪儿出门来时,早已是晚上快十点了。撑着腰酸背痛的身子往回走时,雪儿才真切地体会到春美和菊姐话的正确:“服务员这活,又脏又累,可不是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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