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肤色一衬,格外清透好看。
梁夙年也带上了,愉悦靠过去跟谢嘉然放在一起,好看,特别喜欢。
“定情信物?”他问。
“只是小礼物。”谢嘉然解释说:“定情时候送的才叫定情信物。”
梁夙年点点头:“也是,都老夫老妻了。”
谢嘉然哼哼着用手背撞了他一下:“你才老。”
分头行动的结局就是返程时候凑不齐人。
谢嘉然坐车容易困,逛了一会儿就跟梁夙年回去了。
到了酒店房间才发现跟他上次来时完全不一样,不是说规格不一样,而是一个完全的质的变化。
无论是装饰,还是用品,还是家具摆件,都从一个商业风格变成了居家风格,一次性物品也全部变成了家用类。
不像个酒店房间了,更像一个家。
“这是......”
谢嘉然卡了壳:“这是酒店新开发的套房种类吗?住一晚是不是很贵......?”
梁夙年:“算是新开发的吧,不过没定价,这是唯一一间。”
“啊?”
谢嘉然呆呆的表情让梁夙年都不好意思继续逗他了,笑道:“是我妈准备的,她说以后我们肯定会常来这边玩,就特意给我们留出一个房间,所以这个房间不会再接待客人了,我们专用。”
“啊......”
谢嘉然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这种操作,但是不妨碍他大受震撼。
语塞半天,才不放心地开口:“可是万一节假日游客多,房间不够用怎么办?”
“不差这一间,放心吧。”
梁夙年宽慰他:“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也算游客啊。”
谢嘉然还有顾虑,主要是太过受宠若惊了,总还想说什么,梁夙年干脆握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一个方向:“然然,看那边。”
谢嘉然顺着方向:“钢琴?”
“嗯,想不想弹一弹?”
谢嘉然刚想说不会,脑海里自然会想起上次他说出这个答案后的事,于是摇头变成点头:“想。”
梁夙年还未开口,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他们班班长来的电话,估计是要跟他说毕业演讲的事情。
“然然,我先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谢嘉然目送他走到窗前,又看一眼干净锃亮的钢琴,转身进了浴室。
逛了这么久,他还是先洗个澡吧。
梁夙年跟班长讨论到尾声,听见了零星几声钢琴响,笨拙,小心翼翼,又有点抹不开的好奇。
抬眼一看,谢嘉然已经穿着睡衣坐在钢琴前面了。
加快语速说了几句,很快挂掉电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淡淡带着湿漉的香味钻进鼻子,梁夙年问:“洗澡啦?”
谢嘉然点头。
洁癖犯了,不洗不舒服。
梁夙年觉得新换的沐浴乳味道很好闻。
他将手放在琴键上随便试了下音,问谢嘉然:“想学什么?”
“上次那首。”谢嘉然说:“水边的阿狄丽娜,对吗?”
“对。”
梁夙年一直很有耐心。
教一个不会钢琴的人弹曲子难度很大,他就放慢了速度一个键一个键地帮谢嘉然记。
谢嘉然专心看专心学,最后上手还是很笨拙,两只手不能协调地各弹各的,他就用单个手指头戳,像个小朋友,稚气可爱。
梁夙年看笑了。
谢嘉然坚持弹完一段才放下手:“好难,我原来没有音乐细胞。”
“再示范一遍?”
“嗯。”
梁夙年再次将双手放上琴键,只是才弹过几个音节,掌心便拱进来一双手。
谢嘉然自顾自找好位置:“我还是喜欢这种教法。”他动动手指提醒他:“我好啦,快继续。”
音符从指间缓缓倾泻,到挤满整个房间,谢嘉然把此刻的自己想象成梁夙年的牵线木偶,将自己的动作都交予他支配。
他果然不是对弹钢琴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只是教他弹钢琴的人,和他教他弹钢琴这件事。
一大一小,同样冷白骨骼分明的两双手交叠。
他们都把青石手链戴在左手,同在一起出现便有了一种被羁绊束缚的美,也催生出一种急而强烈的冲动。
如果他像从前每一次一样,于情动的极点握住他的腰,又或者以不可反抗的力道扣着他的手腕按在床上。
青筋凸起,肌肤薄红,衬上刻有他名字的手链,一定会漂亮到不可方物。
呼吸乱了。
提线木偶有了自己的思想,被牵着线也不甚弹错了一拍。
“哥,你记得上次教我弹琴时,问的那个问题吗?”
“什么?”
“我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你反问我是不是我也是,其实我当时是想点头的。”
他不满足于这样客套的并排坐姿,于是扯断了木偶的线,缩回手,爬进梁夙年怀里面对面坐在他腿上。
亲亲他:“如果你当时不打岔,我就点头了。”
“然然?”
“嗯?”
“不弹了吗?”
“我弹不动了。”谢嘉然笑着说:“但是你可以继续。”
梁夙年为难:“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琴了。”
“那就不弹琴。”
谢嘉然顿了顿:“你可以,在我身上弹。”
杂音被一秒抽空。
谢嘉然没有去看梁夙年的表情。
他只是红着耳朵抱紧他,伏在他耳边小声说:“游客都要交房费的,不交我住着会愧疚。”
“但是我舍不得钱,所以哥,我可不可以用你男朋友的美色......来做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