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你这疑心可真重。他身上的激素水平正常,近三个月没有注射过转化剂或者抑制剂,铁Beta。”
“不能是长期的?”黎挚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笃定。
“不然呢,总不能也是个O吧。”方知迎拖长声音说道,被黎挚斜一眼后才耸耸肩,“A和O体质不一样,更别说还是顶级Alpha,当然不可能像你一样一年打一次转化剂。”
黎挚从腿侧抽出一把通体泛着深红金属光的匕首,像转笔一样放在手里转了转,威胁意味明显,“废话少说。”
方知迎一笑,回头打开消毒柜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准阳光晃了晃黎挚的眼睛,“就你有刀啊。”
“试试?”
“我才不试,手术刀哪里比得过你。”方知迎随手将手术刀扔到一边,收敛笑意,表情严肃的看向床上的人,“不开玩笑了,顶A的激素浓度极高,要想保持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除非他……”
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响,正垂头玩刀的黎挚抬眸,见方知迎已经戴着医用手套起身了。
“醒了?”
黎挚手上转刀的动作没停,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毫不意外的对上一双眼睛。
病床上的池誉已经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挚,瞳孔是纯粹的漆黑,和黎挚的浅棕色截然不同。
黎挚抽出匕首,用衣服下摆擦了擦刀刃,红光的反射映在黎挚浅色的瞳孔里,“你认识我。”
池誉撑起身子,朝黎挚勾唇笑笑,“漂亮哥哥。”
话音刚落,一阵又急又快的风卷过池誉颈侧,池誉颈侧一凉,余光扫见一把闪着红光的刀几乎贴着他的皮肤擦过,直接钉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金属“锵”的一声巨响。
“血藤匕首。”池誉愣了不出一秒就回过神,低头一笑,转头咬住匕首的刀柄,微微使劲,轻而易举就把埋进墙半截的匕首叼了出来,还叼着朝黎挚笑笑。
方知迎脚步一顿,脸上难得透出震惊,但很快恢复正常,一脸戏谑地回头朝黎挚挑眉,“黎爷,您老婆。”
黎挚还是面无表情,只是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先出去。”
方知迎摇摇头,面朝池誉摆出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又道:“悠着点,别忘了各楼楼内不见血的规矩。还有,我的装修费。”
“去找牧鱼。”
“行。”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黎挚将刀鞘放到一边,大步朝病床方向迈去。池誉刚见他起身就松口,赶紧用被套擦干净被他咬的刀柄,刚想说话,那把刀就被黎挚夺了回去,颈部随之一凉。
“你知道这是血藤,”黎挚压低声音,“知道上面沾了多少血吗?”
被刀抵着脖子的池誉也面不改色,甚至还轻笑一声,抬手就要去握黎挚另一只手的手腕,被躲开也不恼,“开玩笑的,我不认识你。刚刚盯着你看,是因为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细皮嫩肉还眉清目秀的Alpha,还以为都是糙汉子。”
“别拿命开玩笑。”黎挚向下压了压刀柄,但池誉依旧不为所动,眨巴着微微下垂的眼睛看黎挚,就好像真在看什么稀奇的宝贝一样。
这种单方面压制的局面突然让黎挚觉得无趣,瞟了眼他鼓起肌肉的手臂后收回匕首,又有些嫌弃刀柄,只用两指捏住,拿起消毒湿巾擦了又擦。
池誉挠头:“我是用牙咬的,上面没有口水,你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闭嘴。”黎挚又抽出一张,反复几次后才罢休,又从消毒柜里摸出一管针剂扔过去,“打了。”
“遮盖剂?”池誉看清上面的字之后笑了,“哥哥,我是个Beta,哪里来的信息素啊?”
黎挚懒得解释:“打。”
“行啊,打就打。”池誉格外熟练地卷起衣袖,嘴里还念叨着,“真搞不懂你们这里的Alpha,放着好好的信息素不用,打这玩意干什么。”
“我不管科普。”
“那你管什么啊?漂亮哥哥。”
池誉仰头,眼里带着些期待,这幅神态让黎挚想起某种等待投食的大型犬类。只是这个称呼实在让他有些不适,面上刚透出些不耐,池誉就颇为无奈的说道:
“好哥哥,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啊?”
黎挚还没来得及皱眉就被他堵回去了。
“黎挚。”黎挚又一次捏着刀鞘转了转匕首,注意到床上的池誉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挑眉继续说道:“你现在在Cop南楼,我的地盘。”
池誉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一把握住黎挚的手腕,“你就是血藤?你打算留我了?”
“没有。”黎挚微微使力,却发现挣脱不开,厉声道:“放开!”
“你先告诉我!”
黎挚啧了一声,刚想用空出来那只手给他一个肘击,却没想到直接被他扯了下去,猝不及防地翻身,瞬间颠倒了位置,被池誉按在了床上。
“你告诉我我就放开!”
池誉居高临下,这副场景似乎刚刚才见过,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一定要说哪里不一样,就是此刻黎挚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池誉粗重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