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张往生符出现在我们眼前,依旧是同样的黄色符纸,藏在陆残玉的心口之内,不,或许我已经无法再称呼她的名字,因为这同样也是一个替身。
白玉堂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冷艳的容颜下带着一丝淡淡的轻蔑,他小步轻快,迈步走到那具尸体之前,低头看了看,而后厌恶的皱了皱眉,挥了挥手,似乎是被这略微带些腐臭的血腥气刺了一下,身边的沈云像个伶俐的小厮,拿出一个似乎早就备好的闻香瓶,开了盖子递给白玉堂,白玉堂接过小瓶深吸了两口气,再抬头时,轻蔑的笑容换成了一个阴森森的冷笑。
“又是替身?”
我看着那个替身,实在大出意料之外,我知道能够一手捧出司马青崖的女人自然会是机变迭出之人,可我却没有想到这回手的一环王牌却是个水中月,假中假。
“没错,又是个替身啊。”
白玉堂低着头,轻轻应和一声,说是应和,可看起来更像自言自语,他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只是死死盯着那具替身看着,好似再多看几眼便能把这具假尸看活了一般。
“陆残玉,你死到临头还是这般小看我,难道在你眼中天下男人都比不过一个司马青崖么,还是人越老越怕死,当真天真到以为这点儿小术便能逆天改命不成。”
他盯着那具替身尸体,伸出手指头指指点点的数落着,我很奇怪这个山字头里如今风头最盛的年轻人为何总是喜欢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以后生晚辈的身份对一个失势的前辈老人进行如此不体面的威压。
心理学上说过人的行为总是和内心的恐惧呈现相反的表现,比如越是自卑的人外在行为便就越张狂,或许这是一个过分在意自己过去的年轻人吧,在意到即便摆出如今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进行自我保护却还依然要加上过分夸张的行为掩饰,似乎生怕一不留神便要被人揭去老底一样儿。
白玉堂嚣张,可骨子里却又带着挥之不去的紧张。
我在心里如此解读着,我总是喜欢像白痴一样琢磨些与正事儿毫不相干的小节,反倒忘了这个山字头里风光的年轻人确实有他可以嚣张的资本。
他是北江湖之中,陈茄子之下的术者第二人,当年一一挫过在坐诸位锋芒的大煞星,连白大女神这般嚣张的人物,也只能跟他拼出个四六开的脸面。
我看得透人心,却挡不住这
“陆残玉,我像条疯狗一样找了你这些年,你像野狗一样东躲西藏也是这些年,我知道你今天就在这里,我也知道你能听得见我说话,你是豢龙之人,是天上的人物掉进了烂泥潭里,你念的是‘深山大泽,实生龙蛇’,看的是“腾云驾雾,见龙在天”,眼界高手段高,可你别忘了,天下能养龙的不只是你一个陆残玉,陈字头的有过,张字头的也有过,可最后活下的有几个?”
“一个没有!”
白玉堂挥挥手,自问自答一句,话仍然是冲着地上的替身假尸说的,可后半句落在我耳朵里,我心里咯噔一动,忍不住扭头和白小纤相视一望,白大女神也正扭头看着我,我俩互相看了一眼,显然这陈、张二字也都说进了她的心里。
“王八潭子里挤不下龙,各路土地也没有修成正果的野望,你想带着王八跳龙门,如今你龙门跳不成,却让王八咬了脚!”
“我今天来,就是想断了你跳龙门的念头,给各位龙子龙孙们长长记性,王八就是王八,烂泥潭里永远没有什么龙门!”
白玉堂的眼中流彩闪过,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恨意,声音如森森寒霜,说到最后龙子龙孙四个字,刚刚如倒豆般的脆生声音里突然扯上了一丝长腔,我总觉得他阴气森森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在了我和白小纤的脸上。
我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这龙子龙孙是什么意思,白大女神的亲娘叫陈青枝,我的亲爷爷叫张登科,虽然我到现在依然搞不明为啥这俩人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可我已经感觉出了这两个名字的好用,其中便宜多到简直不能一一说来。
好一个龙子龙孙,我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我做梦都想不到像我如此这般的屌丝文青会有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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