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马的速度远超我的想象,步态则令人发笑:它肥硕的上半身以惊人的神秘原理保持静止,唯独四条蹄子飞速奔跑。
然而这并没让我笑。我挂着泪痕,麻木地盯着车厢外飞逝的景象。
“作为三人行中的重要一员,我要发问。”
姜加和珠儿默许。
“为什么,我们会遇见这些刺客。”
姜加事不关己地抱臂靠后。
“对不起。”珠儿说。
“我要答案。”
“因为我们找的东西。”
“我们不是观光客,对吗?”
“本质没有区别,都是走马观花的家伙。”
“但是?”
“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珠儿坦诚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有非凡的意义。”
我闭上眼,牙齿打颤。
“还会遇见这些事情?”
“嗯。”
“你说过,坏蛋强的令人发指,那么我要同你们散伙。对不起,我很胆小,我要加入坏蛋了。”我决定。
“他们有可能会利用你,甚至杀了你。”珠儿赶忙劝解我。
珠儿还未说完,姜加打断了她:“我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待你,但你要是再敢想散伙加入他们,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和珠儿盯着姜加,目瞪口呆。
于是同行成了绑架,保镖成了绑匪。我们一路向南驶去,沿路见到了许多穿着蓝金制服的拓兰戟骑手,他们骑着披着华丽铠甲的高头大鸟,驱赶夜游的平民和车辆。我们抓紧逃离混乱的是非之地。
“这么多拓兰戟骑士,是不是发现了旅馆发生了搏斗?”珠儿问。
“不,珥拾银灵出阁了。”姜加答道。
我听见了悠扬的音乐远远传来。望向远处,月轮嵌在峰峦和高阁间,看不见他浩大的车队。
我们最终离开了混乱,来到南港西面的小港。小型货轮和飞艇仍旧进进出出,蒸汽煤烟也从没停止翻腾。夜班工人脾气不好,嗓门也更大了,但我仍感到静谧——比起刚才的逃亡,我热爱一切安定气氛。
“我们必须在这等个一宿,然后再搭船离开。”姜加说。
“什么?疯了?”珠儿抱着头,“那些红婆娘呢?”
“舞女可不仅是舞女,是珥拾银灵的特务。现在她的特务告诉我们去南港,南港便一定是安全的。”
“你有何依据?”
“直觉。”
我焦躁地想要撕扯头发。若珥拾银灵是坏人,而舞女是他的特务,为何她要暗中帮助我们?若她要帮助我们,为何又要先追杀我们?
我们躲在此地诸多仓库中的一处阴影里。终于在后半夜,这里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没有船鸣笛,工人也将铁门锁了起来,树林沙沙作响,但听不到任何脚步声。这不正常——即便舞女没有追杀过来,我想城内也总该有守卫追来。我偷偷瞄了一眼姜加,他稍稍放松了一些,倚靠着墙壁,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我开始好奇,姜加到底在等待什么呢?是等别人将他的姜加号运送到南港吗?
答案在第二天正午就来了。我和珠儿被姜加叫醒时已是上午,我们竟然完全没被高升的太阳照醒。港口又恢复了热闹,工人和渔民喊着“远处的岛来啦!做好准备!”我并未明白这话的意思,说的好像岛屿可以移动似得。姜加自言自语“时间到了”,便匆匆提起行李,替三匹小鼠马解了缰绳,放它们自由。
我们在港口雇了一艘蒸汽艇,立即出发。此时此刻,我已被大风吹得站不住脚,风帆和旗帜抽鞭子似得巨响。我一边祈求这小艇不要出什么问题,一边颤颤巍巍地同他们俩上了船。很快,我们顺风离开小港。
“等岛?”船夫问姜加。
“有人接。”姜加说。
船夫点点头,戴上护目镜、皮帽、皮口罩和皮手套。珠儿恍然大悟,拉起姜加的胳膊兴奋尖叫。
“是环流岛?是环流岛!原来你早就想到靠着环流岛走了?”
我还没弄清状况,便顺着珠儿的手指看见了奇观:寡淡的朝霞成了背景,顺风而来的岛屿涂满浓郁色彩。树根、青草透着嫩绿,泥土和屋檐是深棕色,一切都在阳光下镀成金色。
“那是一座环绕世界旅行的岛!”珠儿兴奋地喊道。
“走。”姜加说。
我们登上蒸汽艇二层,腰间拴着安全带。姜加向空中扔出一支闪光棒,很快,蒸汽艇向岛屿靠近,三只拓兰戟从岛屿上腾起,年轻的潇洒骑士撑着大鸟顺风而来。我抓住一双粗糙的大手,顺势解开腰间别扣,登上鸟背。
强烈的颠簸和气流让人喘不过气。我们盘旋于空中,身下是集卷向北的万丈气流。一个令人晕眩的回旋后,我们安全落在岛屿上。
一处坡下的大门猛地打开,大鸟嚎叫着冲了进去,里面是温暖的黄色灯光和淡淡的鸟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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