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不知要美成什么样子!”
林玉笙端坐着,任由她摆弄衣裳配饰。
镜中人本就生的漂亮,眉目如画,姿容清雅。只可惜这些年一直身子不好,养在药罐子里,面色略显蜡黄,整个人瞧着病怏怏的,生生折损了几分明艳。
“二房那边派人来过了?”
锦春手脚熟练的为林玉笙系好了腰间的素梅香囊,闻言,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林玉笙从镜中看见锦春眉心隐忍的担忧,深吸了一口气:
“出了什么事?”
锦春垂下眸子,心中犹豫了片刻,将搁在香案上温热刚好的茶盏递到林玉笙手里,掩饰道:
“没什么,可是丫头们碎嘴说了些什么?”
“二房您还不知道?这些年一直没少打咱们主意,奴早早便叫人打发走了。等老爷返京,咱们便有了指望,谁都不敢欺负了姑娘!”
念及老爷,锦春方觉失言,略带担忧的看向镜中面色尚算平和的林玉笙。
“姑娘,老爷此番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你万万不可忧心过甚。”
林玉笙垂首,目光落在掌心描摹碧莲粉荷的茶盏上,指尖抵在沿口,轻轻摩挲了两下。触感温润细腻,乃上好的官山窑瓷。
虽比不上贡品金贵,却也是寻常人家难得的珍品。
饮了茶水润喉,静默了片刻,将香茶搁在刻双鱼戏萍的妆台上。
转过身,林玉笙眼神定定的看着锦春:
“你以为,仅凭你一己之力,能护我到几时?”
锦春闻言,眼圈一下子红了。
“如今爹爹生死未卜,二房又蠢蠢欲动,祖父那里更是不能指望的。柳姨娘此番下了血本来害我,你又有几分把握,能护我周全?”
锦春忍着泪,跪在林玉笙跟前,磕头道:
“奴的命是老爷救的,奴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断不会让她们动姑娘分毫!”
“老爷是朝廷命官,若是老太爷不管,奴就去求钦天监,钦天监不管,奴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奴.....奴应过老爷,定要护得姑娘周全!”
林玉笙叹了声气,伸手将她扶起。
“你记着,留着命,才有机会图将来。”
锦春抬眸,对上林玉笙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有些疑惑。
“京城乃天子脚下,小官如芝麻,莫说这等子家务内宅之事朝廷不会管,即便是管了,我如今不过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孤女,上有祖父母健在,下有叔叔婶娘执掌中馈。不得长辈允准,眼下连府门都跨不出去,又哪里轮得到你我说话?你又指望何人能来为我伸冤?”
锦春凝神听着,心头一时百转千回。
姑娘向来柔弱,眼下境况竟能对她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叫她一时怔住,仿佛姑娘落井后醒来,竟有些不一样了。
“锦春姐姐,姐姐,罗妈妈有事儿唤您......”
耳房外有人轻声敲了敲门,是锦玉的声音,听着有些焦急。
锦春闻言,面色一变。
罗妈妈是林玉笙的奶娘,姑娘自小受她照料长大,深得老爷看中。在大房里,她算得上半个主子,一直掌管姑娘内务。眼下急着寻她,只怕外头不好应付。
林玉笙眉心微蹙,锦春会些拳脚功夫,一直跟在自己身旁贴身伺候,罗妈妈此刻竟来寻她,怕是遇上棘手的事儿了。
“锦心,且进来回话。”
林玉笙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