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独独留了这幅耳坠?”
林玉萝闻言,不由颤了一下,下意识便捂着左边耳朵。
望着林玉笙的目光,再不见方才的凶狠。带着几分惊惶,嘴唇翕动了两下:
“我……我……”
“我瞧着妹妹这耳坠像是多宝阁的物件儿,可比你那些头面首饰值钱,妹妹怕不是舍不得给二夫人吧?”
林玉笙笑意不及眼底,
“还是说……柳姨娘下手重了些,伤了妹妹的耳朵?”
此言一出,罗妈妈与锦春心头一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
林玉萝惊惶着摇头,跌跌撞撞,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在身后石栏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此时早已面无血色,颇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林玉笙哪里肯放过她,接着道:
“今日二夫人虽不曾料到曹大人会来验尸,可那尸身已然是收拾过的,怎会不待曹大人审问,便径自顶下所有罪状??原是为了妹妹!”
“二夫人寻常手段虽阴损了些,灌上一碗红花的胆子她是有的,可杀人.......?她却未必敢下手!便是她有心杀人,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我说的可对,二妹妹?”
罗妈妈与锦春只觉后背凉飕飕的,望着神色不安的林玉萝,眸中满是寒意。
这位二小姐,当真是叫人害怕。
林玉笙却敛了面上嬉笑,目光灼灼的盯着林玉萝。
“我今日就是当着你的面儿贿赂了朝廷重臣,你能耐我何?妹妹可有胆量去敲那登闻鼓,将我与那曹大人一并告了去?”
“二妹妹当真以为二夫人为你顶下一切罪责,便真能将自己摘干净了?妹妹不妨猜上一猜,那顺天府的曹大人,是否当真一无所知?”
“不妨告诉妹妹,我今日所赠字画儿全是赝品!妹妹可敢亲自说与那曹大人听?你!敢!么!”
林玉萝浑身发软,腰身死死抵在石柱上,嘴唇咬的发白。
“我原以为二妹妹是个知轻重的,没曾想竟这般不知好歹!你母亲如今身陷囹圄,到底是为了替谁遮掩,妹妹心中竟真不知么?!”
“妹妹若当真心疼母亲,方才在堂上为何不敢认?如今却有脸面跑到我跟前张狂!是谁给你的胆子!”
林玉笙一身煞气。
字字诛心,句句灭魂。
林玉萝当即身形一晃,猛的跌坐在地上,面如纸白。
“我……我……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她……都是她那个贱人……她竟敢拿腹中孽种要挟我母亲……”
“我不过……想教训她……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她性命……”
林玉萝跌在地上,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如何也爬不起身来。
她眼泪横流,抖抖索索搂着双膝,在地上缩成一团,口中喃喃。
林玉笙冷眼望着她倒在自己跟前,苟延残喘一般,心头戾气便消散了大半。
“我今日既敢与你二房义绝,便是做了万全打算,劝妹妹好自为之。若再无中生事……妹妹且记着,你可只有一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