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张绣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翼,剩下唯一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人,也只有曹昂了。
……
当宛城彻底被蒯越掌控的时候,背地里,一支总数不过五百人的军队正在悄然无声的行军。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曹昂口中含着一柄钥匙,趁守卫不注意时,叼着钥匙将手镣给解了。
“呸!”曹昂吐出一口痰,钥匙含在口中一天一夜,都快氧化了。
这一声惊动了守卫,两名荆州军提刀上来,质问道:“怎么了?”一见之下吓得魂飞魄散,囚犯的手镣已经不知不觉地解了。
曹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诈的神色,笑道:“把老子关了那么久,你们可真有种。他蒯异度正山珍海味的胡吃海喝,我却吃着干冷的牢饭,现在老子要重出天日!”
两名守卫下意识地准备退后,曹昂将钥匙折为两半,嗤嗤两声,如同消音手枪一般,一人正中胸膛,一人正中咽喉,扑地流血而死。
曹昂蹲下身,伸手出了牢门外,揪住一名守卫的脚,向前拖来,在他身上摸索几下,找到一大串钥匙,顺手开了牢门,拍拍屁股就走了出去。
一路通过监狱的隧道,来到大门之前。曹昂知道外面也有重兵把守,但这个节骨眼上,也唯有硬闯了。
紧了紧手中的刀,正准备单枪匹马的杀出去,这时外面忽然一人出声道:“什么人?”
回答他的却是兵刃入体之声。
轰的一声,地牢大门直接被踹开了,二十余名西凉军涌了进来,为首一人赫然便是张小五。
“仔细搜,一定要找到公子!”
曹昂大踏步的走了出来,没好气地道:“不用找了,我在这。”
张小五大喜,围着他打了个转,上下打量一番,才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还好你没受伤,否则我难辞其咎。”
曹昂微感心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交待你的事,都办好了?”
“一切妥当。蒯越下寨在宛城内,共分七寨,分驻不足一里,已经听从公子的安排,以劳军之名,将火油都藏好了,只需一把火。”张小五手舞足蹈地说。
曹昂冷笑一声,眼睛望着垂在天际的圆月,淡淡地道:“今晚,是荆州军覆灭之时,也是蒯越的丧命之日!”
在他的一声令下,五百虎豹骑开始行动起来,一起点燃了各自藏好的火油、干草。不一会儿,火势鼎沸,接二连三的大火冒起,一连八百座营帐,尽皆冒烟。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荆州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忽然袭击,乱成一锅粥,无数尚在睡梦中的士兵被烧成焦炭。
文聘仓皇跑出来,怒道:“不许逃,救火呀,快点!”火烧眉毛了谁也没顾及长官的指令,各自逃跑。眼看军纪松散,文聘大怒之下连斩十余人,勒马守住寨门,横刀说道:“谁敢不听我的号令,这就是下场!”
士兵皆俱,再也不敢逃窜。
文聘大声道:“是谁纵火的?查出来没有?期间何人进入寨中?”
“这,只有——只有前来劳军的西凉军马进来,可是末将已经让人检查了,都没有带兵器。”
一名老军官弱弱地道。
文聘冷笑道:“饭桶!他们不带兵器进来杀人,却带了火油、干草进来,敌军自由出入军寨,皆因你办事不利!”
老军官闻言惭愧不已。文聘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唰的一刀就将其斩于马下,大声道:“全军随我一起突出重围!”
剩余的三四千尚未溃散的荆州军集结起来,向外冲突出去。
冲不到一半,漫天箭如雨下。
军寨中为了防止有敌军劫寨,事先已架设了多重鹿角,为的就是阻挡冲突进来的步兵与骑兵。可敌人的“用心良苦”,在寨中摆了更多的鹿角,左右纵横,七零八散,尽皆是铜墙铁壁。荆州军腹背受敌,再度溃散。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荆州军接二连三的遭到重创,先是前些日子邓济领军战败,还没来得及修整,就又被文聘以“兵贵神速”的计划带着继续攻城,如今又遭到敌军袭击,已经身心疲惫,号称荆州百战之兵的军队,就这么彻头彻尾的成了丧家之犬。
不少骑兵撞上了鹿角,将鹿角揭翻于地,为了争取逃命的机会,继续自相残杀起来,争先恐后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