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下率军而来的,正是曹仁。
曹仁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他自得到消息,立马率五千兵马星夜来援,往来短短不过三日,荆州军居然已经败北了,说好的一万大军呢?
曹昂大声道:“快开城门,迎我叔父进城。”
曹仁退后一步,疑心更甚:“莫非三日之中,蒯越已经攻入宛城,擒了子,威逼他说假话,以诱我入城,然后来个伏击?”
这也难怪他怀疑自己的亲侄子,在曹仁看来,这大侄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也不可能有这等能耐,三日之中以弱胜强,将荆州大军尽数歼灭,并且斩杀大将,这也太玄乎了?
“是这样呀,危机解除,那我也不进去了,子你先下来,我有话与你说,说完我就走了。”曹仁警惕性极高,淡淡地道。
曹昂心下猜中他的那点儿如意算盘,向张小五道:“去,把砍下来的人头拿来。”
张小五领命而去,捧了蒯越血淋淋的人头上来。曹昂直接抛下城去。
曹仁轻轻地咦了一声,策马向前,手中马槊如蛟龙出海,已串起人头,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蒯越。他虽然未曾见过蒯越,但闻其名声,自也见过他的画像,惊道:“居然是真的!”
曹昂笑吟吟道:“现在肯进来了吗?”
“臭小子!我忽觉事关重大,必须进去跟你当面说。”曹仁笑骂一声,心下甚觉欣慰。同时也责备自己居然信不过亲侄子。
宛城大门一开,曹仁率军入城,一个箭步上前,给了曹昂一个熊抱,用力拍着他的后背,笑道:“有你的呀,居然能搞定一万大军的进攻。快跟叔父说说其中的来龙去脉。”心里犹如百爪挠心,真不知曹昂是如何击退强敌的。
曹昂只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曹仁听得津津有味,对诸般细节甚是关心,时时打断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听到惊险之处,曹仁震惊地站了起来,动容道:“倘若诈降时,蒯越执意要杀你,那该怎么办?”
“杀我的几率十不足一二,倘若他真的要杀了我,那也只能怪侄儿运气不好了,毕竟只有两个下场,活或者死,别无选择。”曹昂晒笑道。
曹仁听得豪气冲天,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很有魄力呀,敢冒险一博,你这胆子可大得很呀,居然敢赌一把生死。”
他臂力过人,欣喜之下也忘了收力。曹昂揉着发酸的肩膀,苦笑道:“我没死在蒯越的手里,早晚要被叔父的大力金刚掌下拍死。”
曹仁大笑,不好意思地道:“行行行,叔父给你赔个不是,我一介武夫,伸手拿捏没个分寸。”
话锋一转,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张绣有没有造反的迹象?”
“没有了,蒯越是他亲手绞杀的,他要敢再投荆州,蒯良凭借庞大的家族势力,分分钟能把他玩死。”曹昂笑道。
曹仁闻言笑道:“好一个牵制之法。”
曹昂问:“许都与宛城,相距不过百里,怎得叔父竟花了三日光景才抵达?”
“还不是淮南战场有变,粮草不足,今年尚未来不及春耕,便已经抽调了二万青壮民夫运粮去前线,可是兵马十七万,日费浩大,此次运粮恐怕也是杯水车薪。”曹仁长叹一声。
曹昂神色一凛,曹操即使统一北方之后,也是时常因为粮草问题而伤脑筋,此次动员十七万,规模空前巨大,一天就算只吃一斤米,一天就需耗费85吨大米,十天半月,就是几百上千吨的粮食,这还不包括马匹的草料等等。
曹仁道:“相持不过一月有余,本来可以就地补充,但袁术倒行逆施,逃跑之时竟焚烧田野,一路上赤地千里,谷粒无余,百姓饿死不计其数。”
“焦土政策!”
曹昂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后世的俄国人为了阻挡拿破仑进攻而火烧莫斯科、蒋介石焚烧长沙的经典例子,没想到袁术才是真正的创始人呀。
“此事不可外传,知道粮草不济的只有七八人,若是传出去,必然动摇军心。”曹仁道。
曹昂想起曹操是借了粮官的脑袋平息众怒,但这事不知是真是假,万一是罗贯中编的,用了没什么效果,那该如何是好,当下道:“不如速战速决,迟则生变?”
曹仁颇有些嘉许地一笑,说道:“速战速决四字,说到点子上了,只是袁术遭到刘备、吕布、孙策等三路联军所攻,故意龟缩不出。”
“那我率军前往淮南,增援部队。”曹昂想也不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