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那杯酒,哪知他手刚要摸着酒杯,一把匕首却夹着凛冽杀意划破空气,倏地插在了珞珈的手和杯子中间!——
那一下子扎得稳准狠,无论珞珈是更向前一寸还是晚退回半分,手都要被扎个对穿。珞珈猝然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照面就冷不防掷刀子的保镖,耳边听见阿辉不紧不慢的幽幽提醒:“这杯酒,在这里值一条命,你想好了?”
珞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摇了摇头,“我的命似乎要值钱一点。”
阿辉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在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你虽然身手不错,但也没有例外。”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
珞珈干脆省了兜圈子的功夫,直来直去地对阿辉说明来意:“听说只要能付的起相应的代价,你可以满足在这个监狱内的任何要求。”
“如果这个代价是你的命,那我不感兴趣。”阿辉不动声色地笑笑,轻呷了口酒,又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酒是好久,可惜在这种鬼地方,再特别的待遇也没法做到一应俱全,没冰的伏特加,让他觉得清淡到索然无味,“不过如果你有让我感兴趣的筹码能进行利益交换,让我觉得这笔生意值得的话,那这杯酒,我请。”
微微凝眸,珞珈漆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阿辉,“我要找个人。”
阿辉没接茬儿,只抬了抬下巴示意珞珈继续。
珞珈顿了顿,压低声音,沉声对阿辉报了个名字,“——于永义。”
根本没想到这新来的菜鸟竟然有如此胃口,阿辉怔了一下,目光终于从电视上挪开了,死死盯着他,眼底幽光飞快闪过,半晌都没说话。
珞珈不解地挑眉,“怎么,这很难么?”
阿辉哼笑一声,摇摇头,“只要你付得起足够的筹码,没什么难的。”
珞珈了然地点点头,“听辉哥的意思,是已经有了打算,想要我做什么。”
电视里,新总统铿将的演讲成了嘈杂的背景音,阿辉朝保镖使了个眼色,那男人拔出匕首收进兜里,走到牢房门前,警惕的看着门外。阿辉朝外面看了一眼,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看样子已经卷了很久,外面那一圈已经有了些被手指反复摩擦后留下的痕迹,“我有一个朋友的包裹被扣下了,里面有些小小的违禁品。”
他显然有些忌讳,声音压得很低,说完把纸条递给珞珈,珞珈狐疑地打开一看,接着脸色就微微变了——几下把纸条撕了个粉碎,珞珈嘴角微沉,“这个风险未免也太高了些。”
阿辉不动声色地笑笑,“高风险,高回报,不是吗?”
珞珈目光错也不错地看着他,半晌后,豁出去了似的点了点头,他半是发泄半是发狠地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摇头一口干掉,随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在他身后,阿辉不信任的打量目光落在他背上,随口提醒道:“不过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失败,你不会想知道西帕监狱臭名昭著的禁闭室是什么样子的。”
禁闭室吗?
在阿辉看不见的地方,珞珈无声地冷笑起来,背对着他点点头,离开的时候顺手拎起斗柜上的一罐啤酒,头也不回地朝阿辉举着罐子示意地挥了挥,大咧咧地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