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当时并没有在意这句话,他想满足郝烟,不想看她再难过,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无用——尤其在经过那件改变他人生的事情以后。
那个时候对郝烟的心软,沈献溪原以为可能就是“喜欢”,那便也极好,结婚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婚期订在郝烟大学毕业以后,七月七号,是一个吉利的日子。但是婚礼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两家要好的亲友,领了证,吃了一顿饭。
沈母送给郝烟一对翡翠镯子,眼角皱纹愈发的多了,她说道:“郝烟,委屈你了,婚礼没能办的热闹。”
郝烟明艳漂亮的脸上都是笑:“妈,这是我的主意,毕竟我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结婚,倒是委屈了献溪呢。”
自从父亲去世,她频繁的试镜拍戏,终于被一家大牌的影视公司给看中了,签了她,主捧她,虽然没能大火,但也有些知名度,就是位置不稳,千万不能有恋情的消息漏出来,更别说结婚这件事。
她挽着沈献溪的手臂,只觉得十分幸福。可沈献溪却还是神色淡然,仿佛这场婚礼的主角不是他,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在那一刻,沈献溪见着亲戚朋友的笑脸,听着他们的祝贺,那些“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夸赞,突然觉得,原来他一直都是自己的看客,而不是主宰者。
一瞬间失意迷茫席卷了他的大脑,在别人眼里,聪明沉稳的沈献溪,其实对于人生,从来都没把控得住。
新婚之夜,他逃到了书房,翻着中世纪的文献资料,才能有所归属。
郝烟换了一身薄纱睡衣,意在引诱他,悄无声息进了他的书房,从身后搂住他,魅声说道:“献溪,我们该睡觉了。”
沈献溪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欲望,脑子里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西游记》里的唐玄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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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二天离开东京,直接去了小樽,那是余笙向往已久的地方,冬天去正好,那是岩井俊二的电影《情书》里的地方,藤井树暗恋藤井树的地方,在那个寒冷却美丽的地方,余笙觉得心情会好很多。
在飞机上,余笙看了会杂志,看不进去,开始缠着沈献溪讲那些昨晚没有讲出来的事。
沈献溪嘴唇有些干,他昨晚着了凉,早上一醒来喉咙就干疼,正好空姐路过,沈献溪向她要了杯水。
“你只说和郝烟形同室友,她也不再需要你,你也觉得没有必要再以夫妻关系下去,可我总觉得以你的性格,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余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沈献溪看。
沈献溪喝了口水,喉结滚动着,而后淡淡的说道:“这么想知道?”
“嗯,你就当讲别人的故事给我听。”
沈献溪低垂着眼,沉吟片刻道:“她出轨了。”声音很低,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余笙惊讶的张着嘴,看昨天郝烟的样子,她应该很喜欢沈献溪,怎么会出轨呢?
“为什么?”
这种事情真的不方便拿在台面上说,沈献溪是一个男人,哪怕对方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可当时,两个人是夫妻,夫妻最重要的是忠诚。
“因为我不爱她。”归根结底是这个原因。
她欲求不满,更多的是得不到想要的爱。沈献溪心里很清楚,夫妻关系中一半是床事和谐,然而他总是推脱,让郝烟觉得很是挫败,她在外是宅男心中的“性感女王”,可家里那位丈夫,总是对她礼貌恭敬,两个人倒像是室友,不是夫妻。
余笙噤了声,靠在沈献溪的肩膀上随意的翻着杂志,过了会说了句:“献溪,谢谢你喜欢我。”
真的没有什么自豪感,只是心存感激,女人其实可以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寻找到自己的轨迹。
只是多了那么些“喜欢”,就可以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