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会喜欢变成被圈养的猪狗呢,就算已经被认定是,也要在保持清醒的时候竭力逃出生天,这是人的本能。
为了逃出这个陷阱又全身心相信下一个陷阱的人,只能是已经不清醒了。
但她从始至终都很清醒。
所以她怎么可能真的全心全意相信顾行则。
他们间隔着相对,情绪爆发过后,两个人都只急促呼吸着,短时间没有人吭声。
云姝的视线木木地移动到落地窗外,今天的上弦月没被云层遮掩,但光晕很淡,洒在窗前已经将近于无。
壁灯又只亮了她这一边,顾行则的身影隐在黑暗里,只看他呼吸的细微动静,像头随时会扑过来的狼。
然后影子的手动了一下,推开了旁边的椅子。
云姝被情绪刺激得加快的心跳,又再加速一级,她忽然转过身就跑。
可是刚跑到门口,就被身后伸出的手臂拦了回去,重重撞进他怀里。
“跑什么?我会吃了你吗?”顾行则直接把她压到门板上,语气危险道。
云姝侧脸贴在冰凉的门板上,背后又是他的胸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并不好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两颗贴近的心脏错拍跳动着,仔细听,有种要把人理智拖入混乱的感觉,她全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
顾行则短促发笑:“抖得这么厉害,真怕被吃了?那就说点真话,不相信我,相信谁?”
“我没说不相信你,只是没办法全部相信!”
“是吗?这句话会是真的?”他的手往上,指腹按进她唇间。
这动作很矛盾,想听她说“我只相信你”,想听她求饶哭泣,但真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觉得这张嘴说不定会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还是被堵住的好。
可那指腹根本堵不住什么,云姝含糊着仍然能说出反驳的话。
“你不信,就算了……”
“你让我怎么信?我分辨不出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哄骗。你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把教给你的手段学得炉火纯青,最后又用在我身上。是把我也当周京墨一样防着?”
这次加了根手指,云姝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居高临下审判:“但我可不是下一个周京墨,如果要圈养什么东西,他的金丝雀是观赏品,而我的金丝雀,只会是手中物腹中食。我要是居心不轨,你现在连层好皮都不会剩。”
“现在,要想让我继续帮你,到六号那天还剩三天时间,你每天都得过来陪我……”
陪是什么意思,就算只联系前后话也能理解到。
云姝突然发了狠一口咬下去,咬得顾行则的手指渗出血,她的口腔里有股铁锈的腥味才罢休,然后抓着他的手,膝盖顶着门板撞开他。
等有了活动的空间,她转过去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顾行则被打得偏过头去。
被咬出血的那只手蹭了下发痛的脸,他缓慢扭头回来,一双眼睛黑沉沉看着她。
云姝面无表情对视着:“你说得太过分,我不高兴。”
“所以那天就是这么打宁斯云他们的?你把我当宁斯云看?”
“我不把谁当某个人看,但只要让我不高兴,我就不会忍。看来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
顾行则像被戳中了某个痛点,神情一下变得阴鸷。
“是,了解是基于长时间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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