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发落白起

头，这才发现我。

    无趣的牛头没有回应我的冷幽默，只是从座位上起身，走过来给我让位置，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王大人，查清了？

    我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翘起二郎腿，晃着脚，对牛头说：查清了，这也多亏了我，案情原来如此扑朔迷离，真想就隐藏在那……

    我话没说完，牛头一推眼镜，又打断我：抓到了？

    “无聊！抓到了，是个鬼犯，战国名将白起。杀人太多，关了八十多万年，还九世没有阳寿，这小子急眼了，非得到人间活一世想翻个身呢，咋办啊，偷别人的吧，自己悄悄的做了一身狱卒衣服，偷了一百多年，攒了二十年阳寿，还有五年出狱，让咱逮住了。”我讲完，看着牛头，等着他给我个回应。

    结果牛头只是嗯了一声，坐在我对面，抽出一张白纸，开始写报告。

    马面还在度假村疗养，牛头又不是那会伺候人的，我只好起身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坐回去看着他写。牛头奋笔疾书，不时停下笔问我几句当时的具体情况，然后继续写。写到最后几行，忽然又问我：最后白起怎么发落的？

    “发落？还没发落呀！不是上报天庭嘛？”

    牛头坐直身子，冷冷的说：上报也要有个结果啊，这些都是大人您分内的工作，怎么能指望天庭给您决断？

    我脑子一片空白，又问他：那你说，怎么发落？

    牛头一脸严肃道：我不是阎王，无权定夺。

    我顺手抽出一张刚才他坐在我这里签的文件，一堆准死证和投胎许可证，每一张的右下角，都有牛头清秀字迹写下的“王二发”三个字，还盖着我的印章。

    “你不是阎王，这都田螺姑娘替我签的名？”

    显然牛头没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他愣了一下，才说：常规例行公务，大人不在，我可以代劳，这些人鬼方生方死，都是自然规律。不管您签不签字，他们该来或是该去，大人都拦不住也做不了主，无非是个形式而已。

    “那还要我干什么？放我走得了，反正我不签字，他们一样来去自由，不然以后都你替我签呗？”

    牛头马上回答道：不行！形式也不是无用的，任何时候，形式也有形式的作用！

    我坏笑着说：那行，我不追究你冒充领导签字的罪名了，你给我乐一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行不？

    牛头愤怒的站起，面部表情抽动了半分钟，终于拼了命的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心情舒畅，又继续研究白起的问题：我看这样发落吧，偷来的阳寿，该是谁的还给谁，一天两天也是命呀。至于白起，地狱里关了几十万年的主儿，你再怎么罚他，也都效果不大，人都关迟钝了，不如从地牢里放回去，还按他应该走的路线，五年以后送去投胎，经历九次没有阳寿的轮回，至于九世以后怎么样，就让他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