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们怕是已经来迟了……”
“是!我们这就通报!”
饶是常松竹此时满脑子都是明日道纪神王的考教,这时也不免对这又一位玉仙感到好奇,她不由往对方脸上扫了一眼,却正好与其视线对了个正着,竟然还得到了一个相当平和的微笑。
……这对比禁魔窟,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呢。
这时,半尺峰殿内主座上的言航抬了抬眼皮,对一旁的凌瑶道:“鹤衍玉仙到了,他们辰极宫不参与百宗大比,怕是特地来拜会道纪神王的,你看看安排在何处好……”
凌瑶一愣:“他出关了?还是玉仙……那就又是无功而返喽?”
言航点点头:“若非如此,也轮不到兰御来耀武扬威。”
说完便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扬声道:“贵客驾临,在下有失远迎,还望道友恕罪。”
声音浩浩荡荡的传遍了整个宗门,兰御仰头望去,半晌之后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鹤衍‘玉仙”……”
澹台翼道:“兰尊如今后来者居上,他却仍未突破,想来是遇上门槛了。”
这是最近唯一一个让兰御心情好点的消息了,他刚要冷笑,转念间却又想到了之前测算的命盘一事,当即又沉下了脸色。
他这些天心绪不宁,甚至到了入定都困难的地步,辗转反侧间不得排解,以至于周围人动辄得咎,都紧绷着面皮,生怕一不留神就送了命。
要是放了平时,兰御怎么也要出面去奚落一番昔日的前辈,但是如今他却半
分搭理旁人的心思也没有,神色阴沉的问道:“澹台叡呢?”
澹台翼顿了顿,小心答道:“他……这段日子一直在求见天机门的长老……”
这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兰御罕见的没有因为对方不信任自己的能力而发怒,他问道:“结果如何?”
澹台翼面露苦笑:“与您测算的几无二致……天机门的门主并没有来此,倒是长老给了禁魔窟的面子,测了一卦,只说这女子命格虽古怪,但是十分好测,并没有什么难度。”
兰御点了点头,半闭上眼睛,想要入定,脑海中却不可遏制的想起了那多年前的往事,想到了那只冰凉的,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碰了碰额头,却再也感觉不到那冰冷的温度。
却说元莲的食言自然是有理由的。
她与苍海的这一场双修持续的时间非常长,两人元神交融在一起,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快感之后,也就忘记了时光的流逝。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元莲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只觉得浑身的灵气真元都不知道置换了几轮,有一种精疲力竭之后反而神采奕奕的感觉。
苍海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拍着师妹的脊背,等她恢复过来。
“这样,可还承受的了?”
元莲倒不觉得有什么受不受得了,她点点头:“只是,我的修为已经到了进无可进的瓶颈期,即便是这样的神·交,感觉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这话说得……苍海顿了顿,这才道:“是么?看来与你益处不大,倒是我受得暗伤和染得魔气尽皆除去了……”
他笑了笑:“倒是我占了便宜,以后便少行此事,你也不必这样劳累。”
“怎么会?”元莲立即反驳,她的语言有些含糊:“也、也不单是为修炼才双修的……”
“哦?”苍海疑惑道:“那是为了什么?”
这个人此时一派正气,反倒是把元莲衬的仿佛一个贪图享乐的小流氓。
她抿了抿嘴:“你不乐意就算了!”
苍海便不再逗她,笑道:“谁说我不乐意了?”
他在元莲要发脾气之前及时的转移了话题:“宴衡还算安分吗?”
他要不说,元莲都险些忘记了自己灵台上还禁锢着这么一只域外天魔,便顺手将他放了出来。
而此时,天魔宴衡已经被关的有些奄奄一息了,被放出来之后化作黑影,这时候这整个黑黑的雾气有些凝实,不像是之前模糊透明的样子,现下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抬头瞥了这对师兄妹一眼:
“你们……好歹把我放出来在再办事啊……”
虽然他被封闭了五感,确实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但是元莲体内灵气动荡,他就算灵基旁边,当然也能让他受尽了苦处,现下说话都没多少力气。
苍海神情倒是变得有些疑惑,他盯着这只黑雾淡化、身形明显凝实的天魔,问道:“宴衡,你自己感觉一下,魔气是不是消散了。”
宴衡好一顿愣怔,接着猛地发现自己竟然心中竟然没有了那股时时刻刻要所有人都去死的恶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境竟然很大的转变……他自己竟毫无察觉!
这心情、这感觉,这种不再时时刻刻充满恶意的情绪………
他猛地一动弹,虽然因为被两人的双修折磨的没什么力气了,但是还是让他勉强视察了一□□内:“嗯???”
他、他的魔气果然如同苍海所说,竟然被消磨了大半。
怪不得这样疲惫,可能不只是因为被关得久了,也不是苍海元莲两人双修导致的,倒是有可能魔气损耗的太多,这些将宴衡完全变成一个魔物的魔气到底已经是
他缠骨绕髓的一部分,一旦消散无异于切肉削骨,自然让他不堪重负。
这、这未免有些太快了……
苍海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昔日的故交——他将宴衡禁锢于自己体内,原本也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希望他能像玄鉴神王当年那样,摆脱域外魔气的侵染,恢复原本的性情神志,但是事情就算真的侥幸能成,那成效原本也该是以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为单位出现的,可是,这才过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