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喻以尘垂了眸子,掩藏了眼底的情绪。
“景淮,”他开口,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商景淮,“你有什么看法?”
商景淮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双鬓斑白,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精神矍铄的老人。
“封正宾只有一个女儿,他现在仍然掌握着封家大权,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商景淮说“不好对付”,那只能说明是很难对付了。
一时间,房间里谁都没再开口。
正在这时,楚晏阳打开房门进来了。
“三哥,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楚晏阳刚进屋就对喻以尘喊道。
喻以尘稍稍阖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恢复了清冷。
他戴着眼镜,如同一个禁欲又诱惑的妖孽。
他没有说话,楚晏阳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时慕!我又看到那个女人了!”
顾南弦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嘴角重新挂上了熟悉的笑容。
“晏阳,你怎么总是能遇到她?你俩也太有缘分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动了楚晏阳,楚晏阳的耳尖有些红,却恼羞成怒道:“谁要和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有缘分!”
这句话一说完,空气都停滞了几秒。
顾南弦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他先看了看喻以尘。
一副金丝眼镜将他的情绪遮掩得太好,即使是这样,顾南弦也能感觉到他周围的温度骤降。
急忙看向楚晏阳,顾南弦开玩笑:“晏阳,你说你上大学这么久,怎么用词还是这么不准确啊?”
似乎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氛降到了冰点,楚晏阳口不择言道:“我哪里说错了?!那种随便就进别人房间的女人,不是不知检点是什么?!”
说完他还看向喻以尘:“三哥,我要是你,我一定……”
“一定怎样?”
喻以尘薄唇翕动,四个字不轻不重地吐了出来。
顾南弦懊恼地挠了挠额头,心里暗骂这小子不会看脸色。
像是终于意识到喻以尘的情绪不太对,楚晏阳噤了声。
他看向喻以尘,才发现他摘下了眼镜。
一双茶色的眼眸就这样与其对视,那深褐色的瞳孔缩了缩,好似能将眼前的人瞬间抹杀一般。
“三……三哥……”
楚晏阳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喻以尘。
那种眼神,他似乎只在顾南弦的描述中想象过。
因为楚晏阳的年纪最小,所以其他三个人如果要做一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事情时,都会心照不宣地避开他。
所以,那样的神情,楚晏阳只在顾南弦的描述中见过。
那是喻以尘想要见血时的表情。
喻以尘捻着腕上的佛珠。
那佛珠他佩戴了很久。
至少从顾南弦等人跟他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戴在手上了。
喻以尘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斯文,一尘不染。
相反,很多时候,他暴戾,嗜血,比有着“笑面狐狸”的顾南弦更加残忍。
但是顾南弦知道,他极少动手,不是不想,而是在克制隐忍。
每次出离愤怒的时候,喻以尘总会下意识地去捻左手手腕的佛珠。
顾南弦不知道佛珠的来历,但是从喻以尘的神色中可以判断,这串佛珠,大抵是他为数不多,放在心上的东西。
他似乎以佛珠为束缚,强制自己冷静,矜贵,清冷又斯文。
“一定怎样?”
喻以尘再次开口,一时间,气氛凝固,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