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森的眼睛,越过好几个人,看向淡然的司徒逸。
司徒逸察觉到他的注意,转过头,嘴角上挑,一向温和的笑容中,带着一股子邪气和挑衅。
朝臣还在酝酿,没人先出声,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江淮眉心紧皱,下了下决心,拱手道:“皇上,臣以为,三皇子和七贤王治水的思路一样,两者皆是国之栋梁,但是这去治水的人选,还是七贤王稳妥。”
“哦?这是为何?”皇上声音平稳,带着狐疑。
“臣以为,七贤王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在管理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指挥起来,也能更加的得心应手。”江淮将自己的见解一一道出:“且七贤王的威望在,也能镇得住东洲那些刁民。”
话音刚落,兵部侍郎却是道:“臣和江相的意思相悖,臣以为,七贤王带兵打仗,是武夫,但治水,却需要文臣思想,三皇子心思缜密,正是去治水的不二人选啊!”
“臣与兵部侍郎的想法一样。”立刻有人站出来附和:“江相所说,七贤王带兵打仗,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自然考虑不周全,而且,东洲年年洪讯,那些刁民,都是不得已养成的,若是靠着七贤王武力镇压,只怕会适得其反。”
几人将话题打开,朝臣纷纷的说自己的想法,彻底分为三派。
一派是不言不语,静观其变,只想明哲保身的朝臣。
一边是支持三皇子的,剩下的,则是支持七贤王。
一时间,前殿之上,犹如东赶集的人群,你一眼我一语的,甚是热闹。
皇上并未制止这些人,他心里早有算计,此时的话,不过是在试探群臣的主意。
争执还在继续,反而是当事的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皇上轻轻扶了下额头,海公公立刻道:“肃静,有事起奏!”
大殿被尖锐的嗓音划破,立刻陷入寂静。
皇上哈哈的笑起来,将目光转向司徒逸:“三皇子,你怎么看?”
“儿臣以为,此事还是儿臣去为好,且不说七贤王和儿臣的主意相似,谁去都一样,就说东洲洪讯一起,什么都跟着出来,七贤王大病初愈,还不足以面对,有陷自己于凶险的风险,儿臣自请前去为父皇和北云分忧。”司徒逸说的诚诚恳恳,句句肺腑:“臣有更为详细的治水方案,定能将水患遏止,将来东洲百姓,不用被洪讯所扰。”
还真是狡诈万分,想去争一争功劳,都得说的如此声明大义!
司徒森眉眼低垂,掩住眼底的嘲讽。
司徒逸的话,让皇上频频点头,皇上又微笑着转向司徒森:“那七贤王怎么看?”
司徒森抬起头,依旧是一副冰山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三皇子说的是,既然都是为北云和父皇分忧,谁去都是一样,治水的法子,三皇子想到儿臣前面,儿臣不敢居功,三皇子考虑的面面俱到,定有完全的法子,儿臣,不敢争执,此次前去东洲,还是三皇子更为妥当。”
他的话一出,朝臣更是安静的厉害,全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司徒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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