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眉心紧皱,道:“怎么了?慢点儿说。”
茯苓不认识多少字,只能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宁浅予手里:“奴婢听人议论,说您……”
后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宁浅予接过那东西看了一眼,道:“是不是说我谋害了先帝?”
茯苓点点头,为难道:“是,刚才是是宁府几个婢子议论,被奴婢听到了。”
“奴婢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奴婢紧着出去查,发现大街小巷都是这样的纸张。”
“奴婢不认识几个字,挑了一张拿回来。”
宁浅予手中的纸张上,是先帝遗诏卷轴最后一页的内容——说的是宁浅予怎么谋害的先皇。
宁浅予眼睛紧紧盯着那张纸,似要将之看个窟窿似的。
茯苓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您刚出宫,后脚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定是诬陷,咱们还是回宫去吧,宫里至少皇上在,怎么也好有个底!”
“回去?”宁浅予眼角眉梢都带着讽刺:“回去做什么,看皇上纳妃,用新人填满六宫?”
“再说自古云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本宫回去只会惹得皇上厌烦。”
“可是……”茯苓低声道:“就什么都不用管?涉及谋害先帝,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要知道,奴婢出去的时候,这样的纸张,满街上都是,数都数不清呢!”
宁浅予将纸张折起来,淡淡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仅仅凭着几张纸还能将本宫定罪不成?”
几个丫鬟心里都紧张的很,可宁浅予是这个态度,谁也不敢忤逆,只能陪着宁浅予前去祠堂。
……
宫中,司徒森紧绷着脸,坐在龙椅上。
殿下,跪着十几个官员,跪在最前边的,却只有四个——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刑部尚书。
司徒森掩住眼角的讽刺,黑沉着脸,盯着桌案上的好几张纸,道:“这是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刑部尚书站出来,道:“回皇上的话,这是今儿一早,出现在满大街上的。”
“能说明什么?”司徒森按住眉心,抬眼睨了眼跪着的人,道:“你们相信吗?”
又是面面相觑……
随后兵部尚书道:“微臣以为,不得不信,毕竟之前先皇晕倒之后,皇后还是王妃,曾被关押。”
他一起头,紧跟着,礼部尚书附和道:“微臣也以为可信,毕竟皇后娘娘是先帝亲封的医仙,医术在锦都乃至北云无人匹敌!”
“就因为皇后的医术,你们就觉得这纸张上的东西可信?”司徒森暴起,将纸张一拂。
几十张纸随着他的动作,飘飘荡荡的落到跪着的几人面前。
吏部尚书不敢动,眼睛微微斜着,盯着纸张上的字——
“朕身染顽疾,原以为天命使然,却不曾想朕无意间惊闻,宁浅予给朕药中,加致命慢毒,发现时已无力回天,朕想处置,但此时朕已卧床,几近殡天,七子远征,担心她狡猾善辩,无人能约束她,顾留此密诏,朕百年后,务必要将之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