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鬼点点头:“她原来一直就留在京城,没有跟随父亲南下。”
李秩道:“她如今怎么样?”
老鬼有些难过:“她似乎……过得很不好。”
李秩惊道:“怎么回事?”
老鬼道:“她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住在一个很旧的房子里,很辛苦的样子。她晚上八点才回家,小姑娘只能自己做好饭菜等她。两个人吃的晚饭,都没什么油水,小姑娘很瘦,很让人心疼…”
李秩道:“她身上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老鬼摇摇头:“我不得而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愤怒道:“我那个不肖子,竟然就这么放任不管!气死我了!”
李秩一怔,心想,您老爷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鬼也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
李秩又跟他聊了一会儿,便准备告辞了。临走他问清了思思的地址,准备明天下午去看一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另外,他其实还有一个计划,想帮助老鬼解除最后的心病。
李秩离开实验楼,正准备回宿舍,却突然心中一动,转头看向那个角落里的长椅。
几个月前的某天夜里,他就是在这里,看到哭泣的林锦言。那夜的晚风,一如今天这么凉。
如今,那张长椅上依旧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短发,下巴尖削,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些特征也太过明显。
林锦言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抱住膝盖,一动不动。
李秩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
她眼睛动了动,看到是他,刻意隐忍的情绪终于有些绷不住,眼角突然流下泪来。
李秩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道:“别难过了。”
林锦言转过头,就那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李秩的心脏突然不听话地重重跳动了几下。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倔强又脆弱的眼神仿佛直刺他的心灵,令他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
夜风中,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李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了。”
林锦言身子颤了颤,却没有躲闪。
李秩瞬间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对不起,我有些唐突。”
林锦言摇摇头。
李秩不知她的摇头是没关系还是不原谅,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
林锦言掏出两块苹果硬糖,递给李秩一块。
她剥开糖纸,塞到嘴里。李秩也把硬糖放进嘴里。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享受着糖分带来的快乐。
林锦言开口道:“小时候,每次我难过的时候,妈妈总会给我一块苹果硬糖吃,那时候我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现在每当我难过的时候,我依旧会吃一块,因为它对我来说,就是快乐。”
李秩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会给自己硬糖。
两人把糖吃完,林锦言站起身,道:“谢谢你的陪伴。我好多了。”
李秩笑了:“那就好。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宿舍吧。”
林锦言朝他挥挥手,就此离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