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性大大增加。他的身量也拔高不少,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依然处于长个子的时期。
若不戴手背上的法玉,现在任谁看到他,都不敢断定他是御法还是御武的修炼者。
凡事总是好坏参半的,虽然身体素质和修炼上都有不错的进步,但事关易逽生死的言符术却进展惨淡。这段时间他投注了大量精力和心血在研究言符之道上,可事实上,言符术的难度还远高出他的想象。
易逽在前十五天内不知在刻印符牌上摔了多少个跟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眼看着五大瓶蝰蛇血和两百余块沉香木牌都快消耗殆尽了,居然没有成功一次。
刻印符牌所要求的精度完全可以用苛刻来形容,若没有心念的帮助,他可以肯定光凭肉眼根本不可能刻出完全符合要求的铭符。
在极短的时间内,也就是催出的冥元消逝前,完整精确地刻写出复杂的铭符,若以前世的眼光来看,恐怕只有机械才能做到这一步。刻印符牌的深浅,冥元在符牌上留下量的多少,形状的精准,时间的限制,全都影响着每一个铭符的成败。
如果他只是凭兴趣学这言符术,也许不会在意失败了多少次,相比常人,易逽的耐心绝对是格外优秀的。可当言符术牵扯到了性命,那性质就不同了,焦灼感焚烧胸膛,即使以他坚毅的性格,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也不免着急起来。
因功败垂成而萌生的失败感,对自己能力的失望,还有眼睁着看到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战栗,这些驳杂的负面情绪快啃噬尽他的心。
直到开始刻印符牌的第十八天,他终于侥幸成功了一次。
这一次的成功就像在黑暗中燃起了一盏指明灯,让他精神大振,至少,他在言符之道上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
然而,现实总是给你一棒后再来一棒。直到现在,易逽的成功率却惨不忍睹。
他总共准备了两百六十块沉香木牌,五大瓶蝰蛇血,花费四千晶币之巨,如今全部消耗完,成功刻印出来的只有两枚符牌。
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成功率,这还是最简单言符印文。
面对这一战绩,易逽欲哭无泪,心情跌落谷底。
不过易逽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的天赋虽然不好,但也算不上差到极致,要知道多少修炼者一辈子都踏不进言符之道的门槛呢。总体来讲,他在言符术上的悟性平平,是中等偏下的。
也许在云焦大陆上,只要有丝毫言符师的天赋都能让其余人高看一眼,不过以他这样的悟性,在车生河这种级别的言符大师眼里那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
小禁幕的难度可不是显息符这种程度比得上的,起码还要翻个几倍,以几何之数递增。即使他最终制出了小禁幕的符牌,也极有可能要花个两三年的时间。
可他最缺的,也正是时间。
“少则两年,多则五年,体内的言符大阵就即将崩溃,到时必死无疑。”车生河大师当时在云顶殿中对他的宣判再次回响在脑海中。
也许他才通过车生河的最低考验,就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易逽紧闭双眼深呼吸,阻止自己往坏处想。
不是俗话说熟能生巧吗?也许只是因为他还不熟练呢?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就开窍了呢?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道,又重新去了集市购置了五百块沉香木牌和大量蝰蛇血。只这一下,他原本对低阶弟子来说还算丰厚的身家,一下子就缩水成穷鬼一个。
可见培养一个言符师的消费有多惊人。
对他来说,这些钱不得不花,如果命都快没了,还在意什么钱财……前世他也积攒了丰厚的家财,结果在外卖命,老婆都还没来得及讨一个,就来到云焦大陆,那些财产能有一分带过来吗?即使带了来,也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利用这些材料尽量提升他言符术的成功率,如果成功率能达到一半以上,也就说明他确实对言符术有了一定的理解。若真的有幸能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那他就有信心去试着接触小禁幕了。
最开始他的打算本是一步一步来,在尝试制作小禁幕以前多选几种言符进行练习。可现在看来,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天分,光是制作显息符都艰难无比,浪费的材料数不胜数。照这样下去,以他现在拥有的晶币难以负担。
易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不想自己的计划彻底搁浅,就连赚取晶币也成了迫在眉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