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摇晃的灯笼照耀在面无表情的脸上,令人望而生畏。
“世子。”林芝起身行礼。
褚景淡淡颔首,坐在对面,看向她:“大夫怎么说的?身子可有碍。”
林芝长长的睫毛垂着,声音柔和:“只是吹了点风,并无大碍,喝点药就好了。”又道,“劳世子关心。”
抬眸瞧着他,“世子此行可还顺利?”
三个月前,褚景离京,只说有公事要办,具体什么事并没有告诉原主,原本说的是两个月就回来,结果三个月才到家,还带了温殊月回来。
褚景:“比料想的麻烦些,这才晚了一个月。”
略瞥她一眼,“温殊月是母亲庶妹的女儿,早前嫁给鄂州知府的儿子,这次我回京路途中意外撞见她跳河,我就把人带了回来,你日后多照顾着些。”
林芝……这男人,真是不断在她的危险区域不停蹦跶。
“夫君……是否要为表妹另外寻一门亲事?”
褚景举起茶盏轻抿一口:“这件事让母亲来吧,她自会安排的。”
林芝盯着他手里的杯子:“这样么,方才听到表妹受这么多苦,我心中格外心疼呢,这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再来一次,恐怕表妹会害怕。”
褚景颇为赞同的点头:“她那夫君我派人查过,宠妾灭妻,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已经让属下去查查鄂州知府有没有做什么恶事,一旦做了,便找机会出了这口气。
“是呀,所以再寻亲事的话,最好找门熟悉婆母和善的。”
褚景一顿,漆黑的眼眸瞧着对面的女子:“你有合适的人家?”
林芝摇头轻笑:“夫君高看妾身了,不过妾身倒是有个想法,表妹如今一个人孤苦无依,母亲对她也喜爱,我瞧着也难受,不若留在夫君身侧如何?”
“表妹长得我见犹怜,还是姨母的女儿知根底。”
“再则,妾身进府已经一年,却迟迟未孕,外人都道妾身一个人霸着您不放,实在是……若殊月表妹嫁进来,为夫君添一两个儿女,妾身也知足了。”
“夫君觉得如何?”
女子盈盈美目瞧着他,面上笑容无懈可击,说的话更是体贴人。
褚景眼中的轻松一点点敛去,目光喜怒不辨,房间内一瞬间安静得不寻常,丫鬟们战战兢兢,头几乎挨到了地上,生怕世子发怒。
林芝突然咳了一下,紧接着不断咳嗽起来,脸咳得涨红不已。
她捂着嘴去拿杯子,颤抖的手却如何也拿不住。
褚景忽然站起,走到她背后,轻拍,吩咐丫鬟:“去将止咳的梨子糖浆拿来。”丫鬟连忙去了。
喝了带着止咳功能的糖浆,林芝这才感觉好了些,靠在褚景身上。
突然像是僵住,她下意识坐直:“世子,抱歉,实在劳烦您了。”手紧紧地攥着帕子,白净的脸上染着薄红。
褚景似乎没察觉,坐回位置:“无碍,摆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