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故事也讲完了,萧秦一同陷入静默的氛围。
“你昨天不是说那几个姑娘年纪不大吗,被掳的日子不久,也没有被卖出去,应当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吧?”
咬咬唇,柳臻犹豫道:“那道紧闭的门里面,似乎关着的不是小姑娘,我不是很确定。好像是一对主仆,那小姐好像病了,但是那伙歹人没给她延医请药,我好像听见丫鬟一样的女孩子在劝小姐好好吃饭保住身子。”
柳臻的话让萧秦也有些无奈,他只能故意凶道:“这些都不是你我能解决得了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掳来她的人和没有照顾好她安危的家人。”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柳臻怔怔地听着他继续说着铿锵有力的话语,“我们本来就是与她们不相干的人,萍水相逢却不怕麻烦、不顾自身安危地救了她们,就算她们不感谢你,甚至因为害怕要面对往后的艰难时而迁怒于你,你也不能因此自责。”
“那我应该怎么办?”柳臻小声问着。
萧秦瞪了一眼这个不开窍还听不懂人话的家伙:“骄傲。”
柳臻咯咯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这事办得没错?”
萧秦不太情愿地点了下头。
“那……我以后还是可以接着这么干咯!”
接触到对方的视线,柳臻舔了下嘴唇:“我就是说说而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那么干了。”
柳臻以为只要她和萧秦不往外说就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有关,没想到傍晚时分柳夫人就命人传话让她即刻去柳夫人的房中。
传话的人不知道柳夫人找她的目的,她也没多想,步履轻快地去了。到了柳夫人那里一瞧,她爹也在。
柳臻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收了笑容,恭敬地问礼。
柳老爷觑着柳夫人的表情,打着圆场道:“也没多大的事,爹娘听说你和秦儿给知县大人提供了抓捕拍花子团伙的线索?”
柳臻在爹娘间悄悄打量,谨慎地轻轻点头,没有多说话。
柳夫人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由气笑了:“行了,这时候就不要做出害怕的样子了。你给我好好说说事情的经过,我可不信知县说的那些。”
知县不知道柳臻会隐身才相信了他们现编出来的说辞,柳夫人可是知道的,柳臻不敢隐瞒,当即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仔细地说了一遍。
柳夫人听说里面有妙龄的姑娘家,面上一滞,随即道:“若你说的属实,我当另让人再去打探一番。”
“何须夫人出面,我去吩咐,一会就能打听出来。”
柳老爷起身出去找人打听今天知县审案子的详情,柳夫人则继续与柳臻说话。
“娘不怪你做这些事,这是好事,只要你能确保自身安全,做再多也没事。但是你不应该瞒着娘,知道吗?”柳夫人苦口婆心,“你还小,做事的分寸难以把握好。这次的事乍一看没什么,但是经不起细细推敲,幸而所有人现下都处在惩恶扬善的欢乐中,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赶紧告诉娘,娘好帮你分析有没有漏洞的地方。”
柳臻原以为自己被叫来是要挨骂的,没想到只是柳夫人太过担心她了。
她娇气地靠在柳夫人的身上,想要说那天自己走了那么久的路有多么的累,就听柳夫人用着仍然和煦的声音缓缓道:
“好了,回去吧。记得五月底前将十遍交上来。”
“娘!”柳臻惊呼出声。
柳夫人淡笑道:“是了,忘记你书写速度不慢,不如再加上之属?”
柳臻摇摇头:“阿娘说笑了,我这就回去抄去,多写字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
柳夫人点点头,却见她还没有出去,不由面露疑惑。
柳臻咬唇道:“抄书的好处自然不少,但是阿娘确实是借着抄书罚我的。我……阿娘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柳夫人停下喝茶的动作,缓缓叹息着,却什么也没说,继续喝着茶水。
柳臻静静等待着柳夫人将茶喝完,才听她轻缓道:“不许在人前总是咬着嘴唇说话。”
柳臻楞了一下,轻轻点头,她自己也知道这不是好习惯。
她只是觉着话本子里将姑娘小姐们轻咬唇瓣的情节描绘得极美,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做了,后来总是忘了改。
“你是娘的什么?”
隔了许久,柳夫人终于有开口问道,门外传来柳老爷的脚步声。
柳臻下意识又想咬唇,她娘才说过,她做了一半又停了下来:“我是阿娘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