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景致。
“周大夫,听说你找我?”柳臻开门见山道。
周泽闻声,惊喜地转过身来,兴奋道:“伯……柳姑娘,你终于来了!”
他进了这梨院之后,就一直在等着柳臻的到来,此时见到她,格外欣喜,“伯乐”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我来了,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柳臻疑惑道,不明白为什么周泽的情绪这么高涨。
当然值得了,你可是我的伯乐,能不能成为炙手可热的杏林圣手,你可是我成功道路上的引路人。
心里这么想,周泽嘴上可不好意思这么说,他收了收激荡的心情,以请教的姿态询问道:“依姑娘之见,在下接下来该作何打算为好?”
难道他察觉到自己将他带回来的意图了?
柳臻审视地看向周泽,难道她的想法真有那么外露,叫一个陌生人都能轻易看透?
柳臻的行为落在周泽眼里,更像是伯乐挑选千里马时候的样子了,他不禁挺直了腰背,露出了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微笑。
“周大夫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的柳臻反问道。
“这……”周泽觑着她的神情道,“柳姑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更好的见解?”柳臻皱眉道,“据我所知,你租的摊子应该还没有到期吧?”
“是还没有到期,还有二十多天。”从上一个地方过来时,他特意存了许多草药,临走时全部卖了换成银钱,所以刚到阜县的时候,他也算是小有资产的。因着还没有大夫愿意临街出摊的,管事的跟县丞商议后,特许他可以租一个月的。他存不住钱,干脆痛快地交了摊位钱,好歹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愁到哪坐诊了。
一个月的摊位钱不少,刚好占了他卖草药得来的银钱的一大半。管事的当初说的是,会有很多病患来找他看病的,实际上他早就入不敷出了,直到被客栈尚算客气地请了出来。
“那,周大夫不去出摊坐诊吗?”柳臻疑惑道,“你的钱岂不就亏了?”
“柳姑娘的意思是,我现在该去长街坐诊?”周泽试探道。
难道不应该是带着他去给某位身患顽疾的贵人治病,别人都治不好,结果他一来,贵人就药到病除。从此贵人奉他为座上宾,而他则不慕金银强权,一心只为普通百姓,从此他的名号名扬天下……
“周大夫、周大夫?”
一道嘈杂的女声打断了周泽的畅想,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疑惑道:“怎么了?”
谷雨神色微妙道:“我家姑娘与你说话呢,周大夫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怎么喊,你好像都听不见的样子。”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沾上了什么不可言说的脏东西呢。
“对不住,想起了过往在师门时的一些趣事,一时情难自禁……柳姑娘莫怪。”周泽有些脸热道。
他真没想过自己会成这样。
“既然周大夫没事了,不知现在要不要去长街?”柳臻仿佛没看见他的异常一样,含笑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若周大夫也要出门的话,倒是可以做个伴。”
“柳姑娘真的觉得我现在应该去摆摊?”周泽再次确认道,“在下的医术,不敢说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也算得上百治百效的。”
柳臻防备地看向他,不知他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意图,愈发小心谨慎道:“周大夫的医术若真有这么好,倒是百姓之福了。”
“在下定然会好好医治患者的!”周泽大喜过望。
原来柳姑娘是在考察自己的医术啊,他就说嘛,她柳姑娘一定是他的伯乐。等他证明了自己的医术,柳姑娘就会带他去为贵人治病了!
“周大夫真是一心为民。”柳臻半尴不尬道。
两人一路鸡同鸭讲,倒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这次出来是为了萧秦的贺礼,萧秦是读书人,柳臻打算到书肆里找找灵感。
故而她与谷雨并没有去长街,与周泽分别之后,她径直朝着鹤兰书肆而去。
“姑娘,怎么这位周大夫奇奇怪怪的?”待与周泽距离远了之后,谷雨悄悄和柳臻说道。
“大约有本事的人都有些怪癖吧。”柳臻沉思道,“周大夫确实是有本事的,奇怪点也无妨,咱们恭敬有礼地待他就成。出挑不容易,不出错还是能做到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的本事在哪里。”谷雨还是不甘情愿道。
“我看出来就成了。”柳臻笑着逗她,“你这个没规矩的小谷雨,‘我’字又出来了。”
“姑娘!”谷雨不依道,“姑娘又取笑谷雨。”
“我让你不要讲那些扰人的俗礼,是你自个儿非要掉书袋子。怎么,还说不得了?”柳臻似真似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