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对于强子这明显过激的反应,苏暖与何如枫乃至于张冰燕都吓得不轻,都是一副瞠目结舌活见鬼的表情,满屋子只有强子一人跪在地上一边不住地磕头一边状若疯癫地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什么。
原本大家都被吓得不轻,因此没有注意到强子话语中的具体内容。但是听着听着,三人渐渐听出些门道,这强子似乎竟是做过什么天大的错事,可是一直压在心底成了心疾,而今天见到苏暖,她似乎由于某种原因触发了一个禁忌的开关一般,将强子的罪恶感和长久以来的压抑不安一股脑释放出来了,这才使得他如此失控。
眼见强子这般反应,苏暖心中隐隐感觉自己一直想要得知的问题就要在今天得到答案,心中激动万分。然而眼下强子的状况实在是不能够蛮不讲理地硬来,于是三个女人好言好语地劝了强子半天,他总算是将情绪稳定下来了。然后他面色复杂地看向苏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到底躲不掉,我想这位小姐应该是找我有事情问吧。”
苏暖点点头,从衣领内侧拉出挂在脖子上的项坠说道:“没错,她(张冰燕)说这项链是你送给她的,不过看你刚刚的反应,似乎是知道这链子的来历。我就是想问你这条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强子点点头,看了一眼何如枫对一旁的张冰燕说道:“燕子,你带着这一位出去转转,我有一些话要对这位苏小姐说。”其实这种基本相当于明言赶客的话是相当无礼的,然而此时强子心情十分激动,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将心中长久以来压迫自己几乎难以呼吸的心事找一个突破口和盘托出——那种心理上的无形压迫,已经让他快要崩溃了!
张冰燕闻言点点头,回身对何如枫说道:“何姐,今天你们就留在这儿吃晚饭吧,我现在就去前面超市买点菜。”说着拎起一个布袋就要闪人。
何如枫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从善如流的借坡下驴:“那正好,我也去买一些零嘴解馋。”也跟着消失在门口。
一时间房间里又安静下来,苏暖见强子腿脚不方便,于是指着不远处的椅子说道:“我们坐下来谈吧。”强子点点头,两人就在客厅的两张椅子上面对面坐下,却又由于不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的原因而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苏暖打破了这种让人压抑的安静,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在看见我的时候那么失控?”苏暖非常确定,之前并不曾见过或是听说过这个叫做“强子”的男人,因此对方断然没有如此恐惧自己的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把自己当做了另外一个人。而在这个世界上,和她如此相像的人只有一个。
“你见过我的母亲?”虽然是问话,然而苏暖的语气却是万般肯定。苏暖的样貌和她的母亲有七八分相像,小的时候亲戚朋友曾经不止一次以此打趣,说是苏暖根本不用做亲子鉴定就能够看出来是谁的女儿。
苏暖的母亲顾青虽然也是美人,然而毕竟四十多岁,一般情况下在近距离是不太可能把她和不足二十岁的苏暖混淆的。然而刚刚苏暖她们进门的时候正好站在门口,而从强子的视角来看正好是逆光,因此将苏暖错当成她的母亲也是十分可能的事情。
强子听苏暖这么一问,叹了一口气:“原来你是苏正和顾青的千金。”
“你也见过我的父亲?”苏暖的五指不由得紧紧抓住衣摆,“你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你?”
“没见过才正常,”强子似乎自嘲一笑,随后仿佛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一般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么?就我这副德行,在三年之前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啊。”
“啊?”被他这么天外飞来一笔,苏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思:他是不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强子却好像没看见苏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是机械工程相关专业的,而且是我们院校的佼佼者。一般的机械设备若是出故障,即便我不拆开查看我也能准确地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尤其擅长处理‘车辆’相关的各部分零件和机械。”他着重地强调了“车辆”两个字,并且若有所指地看了苏暖一眼。
苏暖心中咯噔一下:似乎,她的父母就是因为车上的刹车系统失灵而出车祸身亡的……难道、难道是眼前这个人……
“你……你在车上动了手脚……?”苏暖的声音由于强烈的颤抖而有些变调,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没错,就是我。”强子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完这句话,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微微将头后仰靠在椅子背上,仿佛卸下去了什么无形的千斤重担。
这短短五个字霎时间让苏暖从刚刚开始就勉励压迫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她“呼”地从椅子上猛然站起,强大的力道让椅子在地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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