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杨洲必须听到希檬在电话里三言两语的安慰,才能安心去睡。
他总是小心侧身躺下,仿佛她还在自己身边,怕惊醒她,双手放在胸前,不敢乱动。
她像敏感怕生的小猫,身体裹在被子里,目光温柔又拘谨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直看,看累了,就睡着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是多么幸福的事!
第一次躲在窗帘制造的朦胧里,他像喜欢甜味的小男孩偷偷舔舐一颗魔幻糖果,那奇异的芬芳,让舌尖瞬息深陷……而后的某些温暗时刻,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再次品它的香甜,尝它的芬芳……幸福,让溪水起了波涛,让充满渴望的心再也无法停止狂跳。
昨日的梦里,他心不在焉地弹奏“凤求凰”。有天使被音乐吸引,降落,静听。曲终,天使训斥:“此刻,你情丝满溢,心乱如麻,皆因那第一颗糖果是那伊甸园的禁果,是穿肠毒药……”
他却笑,并不解释,也不认错。因为那糖果,实在太诱惑,没有凡人能够抵御……
晚饭后,他在电话旁边等,他要把梦里的情景告诉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等了半天,她还没有打过来安慰。他怕又是空等,实在忍不住,第一次勇敢地打她家电话。
她和大姑正在客厅看电视,她以为是姐打来的。
没想到是杨洲。
她看一眼大姑,一阵慌乱,假装有人打错电话,说:“你打错了。”挂断。
知道她在电话旁边,以为她真没听出来,又打过去:“我是杨洲,你是我老婆,整整十天没见到你,我想你,明天我们必须见面!”
她恨不能把听筒塞进耳朵里,生怕他的声音漏出来,被大姑听到。她小猫一样轻声吱唔:“好,好的,有时间吧。”挂断。
大姑坐在她旁边皱眉。
他又打过来。
她犹豫着拿起听筒,又迅速放下。
过一会又打过来,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她说:“现在不方便,不要再打了。”挂断。
得不到她确切的回答,他疯了一样,又打。她只好拔掉电话线。
大姑看着电话,一言不发。
她幽怨地看了看大姑,去厨房倒水取药给她。
……
第二天傍晚,姐过来问:“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回事?”
她无奈道:“大姑剪线。”
李沫找来通信公司接上电话线,顺便又在大姑的床头柜上安装了分机,并吓唬她说:“以后不能剪线,有电,危险,知道吗?”又设置了“一键拨出”耐心指导:“按一下这个键子,就能找到你闺女小布,按一下。”
大姑就按一下,对着电话说:“小布,放学,赶紧回家,吃饭!”
姐在电话那头回答:“妈我知道了,放学我就回家,你挂电话吧。”
大姑挂断电话。
李沫反复测试,直到老太太熟练地使用,才放心说:“以后有急事,想找你闺女,就按这个键子,记住没?”
大姑看了看他,点头,手指着大门对李沫说:“你走,电工!”
……
晚上,姐例行电话问候母亲近况,又小声说:“你姐夫有话跟你说。”
希檬恭敬地聆听。
李沫说:“今天才亲眼看见你的不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大好年华不应这样被浪费。如果你真心愿意和杨洲在一起,你们就结婚。你年龄不够,我想办法解决,这个你不用担心。
“你大姑这边,可以给她请保姆,这没有问题。养老送终是你姐的事,你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你认真考虑一下,明天就给她请保姆,稍微安顿下来,你就去找杨洲,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含泪说:“好!”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必姐和姐夫也是知道的。心里满满的感激,只不说出来。
挂了电话,想把这个消息立马告诉杨洲,好让他放心。拨出去,刚说“喂”,电话就断了。又拨通,一句话没说又断了。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纳闷,听到大姑在她自己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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