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身影很快消失在铁矛林中,其余人则在外焦急等待。
不到十分钟,里头便发出信号道:“里面没有机关,大家快进来!这里……这里发生了一些难以臆想的事。”
林中石墙列阵,通道曲折蜿蜒,往往只容一人经过,稍微大一点的生物皆无法穿行,足有数百米深。
为了避免被划伤、刺伤,队伍的前行速度不得不减慢,花了十数分钟才穿过。
绕过最后一堵挡路的墙,面前豁然开朗,看到一幅与外面截然不同的画面。
绿色占据了全部视野,巨大而灰暗的植物森林被开垦成一片沃野,占地约数百顷,无数的翠竹像卫士一样散布其中。
数百栋带栅栏的木质小楼分布,就如竹林里的小庄园。远处又出现夯土堆和铁矛,将大块的平整的田园分隔开来,这样的布置,显然是为了防止空中的大鸟。
荒芜的田地里还有东歪西倒的稻草人,那是为了防止一些比较小的飞行生物。
村寨的尽头一直延伸到崖壁下,没有瀑布,却听见潺潺水声,山涧岩泉顺着缝隙从上一层平台流淌下来,最后汇集成溪,一条银色飘带呈S型环绕着山郭小村。
谁也不曾想到,在这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中心,竟会有这样一方净土。
只是,他们来晚了一步……
整齐的田野早已荒芜,野草横生,只剩下一排排稻草人仰望着天空。
巨大的蕨类植物在村落中安家落户,有些大树已从屋舍的中央窜出来,顶翻了屋顶,疯狂地向上生长。溪水依旧,却无饮水的人畜。
宁谧的小村庄,尸骨遍野,除了植物,再也看不见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田埂上有卧倒的牲畜白骨,溪水出口处,铁矛拦下了无数漂浮的白骨。
牲畜圈栏里、屋舍门口、草地上、植物枝杈上,到处都是人和牲畜的白骨,以各种不同姿势仰卧或匍匐,衣物尚未完全破烂,但身体皆已化为白骨,显然死亡多时。
看到这幅场景的刹那,郑小虎顿时想起上一次和他一起进来那个人所说的话:“所有的羊,都被咬死了!所有的人,都被咬死了。”
如今身临其境,一股莫名的寒意袭上心头,那句话的真相,居然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王健失声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区小武则喊道:“王健,你快看这些房屋的布局。”
“和你叔叔留下来的那些资料里说的一模一样。”
的确,这里的建筑模式、布局,几乎和大明时代的建筑一模一样。
大多数村宅都是三层的木质结构,人字形木屋顶。
下面两层比顶层稍大,像码放整齐的长方形木箱,又或像被放大的积木。
一根根横木拼接的木墙,则像小孩子玩的雪糕棍拼图。
支持着整栋木屋的是楼底的柱头,用实木深深地插入地里,整个房屋都以实木咬合成,柱头的多少决定了房屋的大校经过数月的沉降,全木结构的房屋会契合得非常紧密。
不过,也同工布村的木质房屋一样,房屋底层入口处都稍显矮小,像区小武这样身材的人,必须低着头才能进入。
张队从远处走来,摇头道:“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停了停,改口道:“没有一个活着的动物。”
这座宁谧的村庄,是座死村!
屋舍原封不动地保留着,却没有一个活物。站在空旷的田间地头,看着满地的白色骨骸,全部的人都感到一阵阴冷。
走进一间房舍,屋中有一具枯骨,显然是具女性骨骸,跪着蜷曲在地,怀中还紧紧抱着一具婴儿尸骨。
窗外远处则有一具匍匐的尸骨,手骨伸直,显然倒地后还爬行过一段距离。
王健分析道:“这村庄外遍布荆棘,背靠山崖,头顶又被那雾状植物笼罩着,可以说得天得地,大型禽兽根本无法闯进来。”
“还有,从这些白骨衣物的腐朽程度来看,这里的人至少死了有好几年了,却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
“也就是说,在这几年内,除了植物,没有任何活动的生物来过。”
区小武道:“照这样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张队道:“从尸骨的位置来看,这些人在慌乱地逃散,朝各个方向逃的都有,可是凶手堵死了所有的出路,一个都不放过,不管男女老少,就连婴儿也未能幸免。”
“他们……极有可能是,死于屠杀!”
“事情在一瞬间发生,或许是夜里。凶手至少得是一种比人小的动物,或别的种族的人,我个人更倾向于是动物行为。”
“屠杀……”
王健心头一阵惶恐,仿佛捕捉到什么。
张队接着道:“房屋中的家具器皿衣物俱全,没有财物被洗劫,就连掀翻的桌椅板凳,也只是逃跑的人们在大力冲撞下造成的。”
“换句话说,凶手只杀人畜,没有动别的任何东西。”
“如果是不同种族间的仇杀,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