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凶下手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那专程跑来传信提醒的王俞褚,又该是何人?
这件事情,就连喜公公和李渊的人都没有察觉,不然怎么也会提示自己一番。
而那王俞褚不仅知晓了齐云寨的计策,就连他们找了哪些杀手,都好像是了如指掌,实在是非同一般。
只是任凭王洱想破脑袋,却也想不出,自己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位朋友。
与此同时,王楚羽信步正走在和平坊的巷道之上,面上亦是如清晨那般愉悦。
王楚羽手中还挎着个小布包,布包不过胡乱扎起,并未刻意捂紧。
随着王楚羽脚步起落之间,一抹淡绿在布包缝隙之间时隐时现。
到得自家门外,王楚羽却是不敢再从大门进入,而是溜到院后一处低矮之处,脚上用劲,双手一撑,便翻过墙去。
“回来了?”
双脚刚刚落地,一道威严声音便传了出来。
王楚羽见行踪败露,也只能放松身形,边拍手上灰尘边说道:“二叔,你不是出门去帮张二伯杀牛去了吗,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哼,你这点道行都是我一手教出来,我又哪会看不出桌上信封被人动过!”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又继续说道:“今早才刚和你说过,如今朝廷命官遇害,长安城中查审得紧,让你少出些门。你呢?应得倒是勤快,转眼便又不见了人影。”
王楚羽闻言讪笑一声,说道:“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日才专程给了那王掌柜一个交代,总不能晚上就看着他死掉吧?再说那齐云寨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叔你不是也说过,当年我们家遇害,那齐云寨也脱不了干系,依我看二叔你也该少与他们来往。”
中年男子听他语气,对于自己已经丝毫不惧,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孩,如今也已成长为元婴境界的大高手了,远远超出那些个什么学院中的天才俊杰。
何况这孩子手中还持着那般秘宝,如今便是自己,在这长安城中也不敢说能稳胜于他。
无奈之下,中年男子也只得深叹口气,走到院中一方石凳上坐下,缓缓说道:“二叔知道,青年人嘛,心中向往仗剑江湖,行侠仗义,也是无可厚非。何况以你之资质,若不是受了大难,隐姓埋名,这长安城中哪个比得过你。这么多年,你过得也确实是有些压抑。”
“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仇敌地位实在太高,高到几近不敢直视。便是蛰伏布局这般多年,二叔依旧看不出有丝毫希望。如今若说还有什么转机,那便都该应在你身上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二叔便是到得地府之下,又要如何向祖宗交差。”
说到此处,中年男子面上也不禁露出几分寂寥。
王楚羽见得二叔表情严肃,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随意,张张嘴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
中年男子见他这幅模样,也只能再叹口气,说道:“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这些日子你不许再随意出门。作为交换,我不会对那小掌柜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