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杨嘉祯一句话又把她唤了回來:“千秋的订单已经打过來了,你要做么?”话虽然这么说,也是正常的询问的语气,但是不应该问她好么,这是公司决策和盈利策略的问題,她是管广告部的,又不是管公司的,知道这个干嘛?“我只负责执行。”千期月站直身子,有些不懂杨嘉祯的意思。
杨嘉祯扶额,顿一顿替她解了疑:“你既然和嘉画是人真的,就迟早会接触到这些事情,早点开始学习对你沒有坏处。”他也已经想通了,或者说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他就沒有想不通的事了。他对杨嘉画是很爱护,不仅因为他是他弟弟,更多的还是跟从小就沒有母亲有关系。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死是什么了,但是杨嘉画不是,他整整的哭了一个月,每天早上看到母亲的照片就开始哭,哭到晚上累了好不容易睡过去还会遭遇梦魇。
很黑暗的日子在杨嘉祯心里种了种子。他既然是他的哥哥,就有义务替他想好一切,照顾他,这一想就是十几年,他觉得是值得的。现在的杨嘉画虽然沒有他的有条不紊,更沒有父亲的运筹帷幄,但好歹资质不错,工作的这段时间一直沒出什么纰漏,甚至还提出了几个建设性意见,这是很好的开端,所以要更加努力的培养。杨嘉画既然选择了千期月作为自己的伴侣,那么有些事情也就必须从现在开始。他从不怀疑杨嘉画的决定,也从不质疑是否真实。
“至少不是现在。”千期月貌似并不领情,撂下一句话转过身就走。杨嘉祯在后面苦笑:也罢了,她要是真的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还真的会起疑。千期月的自由从來比这些东西重要,这点认识他还是有的。
午间,千期月敲完最后一个字母,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千秋的订单要求楼琳已经放在她桌子上了,她决定,这个要自己來。好歹挂着牌,也要做点贡献不是?她可不想弄垮好好的千秋。
收拾好东西,跟楼琳打过招呼,千期月离开公司去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馆,杨航瑜在那里。她已经跟他打过电话确认,对方已经在那里了,所以她要加快速度。不想刚刚装上要进來的杨嘉画:“期月你要去哪里?”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去见你爸。”千期月风风火火,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就走了。杨嘉画犹豫片刻,还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沒有不信她,也不想给她压力。就让她自己去应付,自己在一边可能会碍事。
“伯父你好,我是千期月。很抱歉來晚了。”先打招呼,不找借口。千期月说话的方式永远那么直接。她的礼仪已经尽到了,至于杨航瑜要怎么想她着实管不着。她不知道杨航瑜來了多久了,看到他的杯子里茶已经喝了一半,只能是再次抱歉,是她來晚了。“很抱歉伯父,我迟到了。你可以处罚。”反了错或者不守诺是应该得到处罚的。以千期月的角度看來,杨航瑜的装束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很奇怪的第六感,但她确实这么觉得。
杨航瑜看到千期月跑进來的时候发丝已经凌乱,但仍旧不失风情,那张脸莫名的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见过。听到她的道歉,声音清脆微喘,但总体还算知礼。他和蔼的笑一笑,声音沧桑,蕴含着岁月的味道:“沒关系,我也沒有來多久。”千期月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你,只是觉得很熟悉。你会不会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还真是期待你的回答啊。
“呃,您找我的目的我们都明白。所以我想跟您把话说清楚。”千期月坐下來,看着杨航瑜眼神很认真,她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喜欢客套太多,就这么直接说完了就好。杨航瑜脸上的惊讶千期月看在眼里,但是她不在乎。她向來如此。
杨航瑜还沒有说话,千期月就继续说下去,感觉像是抢了白一样:“伯父请原谅我接下來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很希望您能听完。”
“关于江璐那件事,我沒必要伪造证据,也沒有那个兴趣去陷害别人。我已经拿到那些股份,现在说什么也沒有大用了。您信我与否在您不在我,你若相信那些证据,就完全不用在意我说什么,您若是不相信,我天花乱坠也沒用。”千期月一口气说完,然后眼神淡漠。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其他的她沒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杨航瑜听完话,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顿了一顿才说下一句“你父亲……是不是叫千秦?”他不确定。这是他这么多年里唯一还记得的关于那件事的名字,要是想错了就是再失望一次,也无妨了。这么多年失望了这么多次,他已经接近失望边缘了,再來一次暂时也还好。
“你父亲是不是叫千秦”千期月被这句话突然惊了一下,脑子里有些模糊的记忆涌出來。她的眼神如冰,慢慢的开始积聚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