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明白了。您主卧那边回去我就叫人给您铺好床。”杨嘉画对这个答案完全不意外,他父亲什么性子他知道,年轻的时候他可是出了名的控制狂,现在母亲刚刚回來,他要是肯放她去医院他也就不是他父亲了。他们一家人都是控制欲超强的人,这不是缺点,是优点。或许对别人來说很困扰,但是对他们來说,很正常。
可能会有人觉得杨嘉画对于母亲回來的反应有些冷淡,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是已经说过了,他父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杨嘉画接到他们到现在,连一个拥抱都沒有给过王丹荷,他也很想,可是杨航瑜凶恶的眼神让他退缩了,反正母亲已经回來了,以后机会还多着呢。他沒有用错词,就是凶恶,跟狮子护食似的。
说实话,他看到王丹荷那样也很难过,早在千期月把她的病历发给他看过之后他就很难受,毕竟是自己母亲,陪伴了自己八年的,温柔母亲失去音信多年,一回來竟然是以重度抑郁症回來的,这让他花了很久接受,就算是现在他都还沒有适应。偷偷看看杨航瑜,他好像已经走出來了,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前方,手放在王丹荷手下,十足的保护。应该能够安静到家,杨嘉画这么想着,父母已经很多年沒有一起出现在面前了巨大的幸福感让他有些晕头转向。
两父子都松了一口气,闲暇的看着窗外,就是这一个沒注意,王丹荷修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因为手指被杨航瑜握得死紧,她就放到了小臂上,杨航瑜沒有注意,杨嘉画也沒有注意。她轻轻笑笑,端详着一左一右两个俊美男人,有些恍神,有种似曾相识的记忆摸进心房,很努力的想抓住但是并沒有什么用,眨眼之间什么都化为轻烟,飘散得不留痕迹。
素色的指甲轻轻放上去,在慢慢用力使其嵌进肉里,筋骨一点点在手下分明,看着青色静脉的跃动,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很想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要醒來。很可惜的是,她的指甲不够长,划开皮肉是可能的,进入筋骨是妄想的。渐渐涌上來的痛感让她得到了另一种解脱,她自己有一种理论叫疼痛转移。身上痛了心就不会痛,肉里痛了感觉就不会痛,虽然听起來很荒谬,但是实践起來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至少她这里奏效。
还沒有掐出个所以然來就被制止了,王丹荷很明显感到手上一顿,回神再看已经是被杨嘉画钳制住了兴风作乱的那只手:“妈你在干嘛?”满满的惊疑与不确定,杨嘉画庆幸之余还有些诧异。他只知道重度抑郁症可能导致失声厌世,但沒有听说会引起主动寻死啊。这剧情陡得未免太惊悚了些。家里以后的日子要更注意了,这样一次两次还好,要真的一直來的话还玩什么啊,这玩的不是心跳,是人命啊。
杨航瑜也回过神來,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重新给王丹荷检查了一遍,确认除了小臂破皮泛红之外并沒有什么大影响才放下心來,看着杨嘉画笑笑,杨嘉画沒來由的觉得父亲很累,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感觉,也就慢慢的压制下去了。
进家门的时候,杨航瑜有一种很久不见的感觉,虽然也就只是几天,但如梦一样的日子感觉飞快。英国的日子和这里的日子像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空间,暌违许久,终于归來。
“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话还是去看看千期月吧。”还沒有为父亲的聪明善查喝彩就听到父亲略带愧疚的声音:“她的伤……是我造成的。”不管是她的伤口还是这趟英国之行,他都觉得自己是耽误了她办事情,还因为他拖了后腿來着。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还是去问问的好。
“千期月你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会被人用这么伪劣的手段威胁到,威胁就算了,还挂彩,是几个月沒有训练了啊,身手”差到这个地步,我是不是要找人陪你练练,再弄出点什么來会好些?叶帆向來毒舌,看到千期月一身夏装,本來都觉得POLO衫配七分裤挺清爽的,但看到手上的纱布那一刻他就炸毛了,这个鬼子不就出门晃荡了一圈吗,怎么就又受伤了?他不是个迷信主义者,对于那些所谓的不宜出行,风水之说完全不感冒,所以只能猜这个家伙是功夫又下降了,才能轻易被偷袭。
拿人威胁是所有威胁手段里最豁得出去的一种,也是最容易达到目的的一种。只要抓住的人分量够足,就可以通过榨干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为绑票勒索。但是有的人完全是为了打击报复,也不问人家要钱,就只是想做些什么让自己消气,人就是这样,不管结果如何,过程里总会有好有坏,有死有生。
“杨航瑜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怕吓到他,而且我沒有具体的代用步骤,只能跟着她走,虽然被动能够获胜就是好事不是么。”千期月完全不在乎,伤口痛是正常的,她又不是真正的石头,怎么会不怕?可当时病房里就他们三个人,要是她不出头谁出头?
“好了好了,都这样了就算了吧,至少期月姐姐回來了。回來就好。”叶梨在一边翻账本,边翻边说话,她从來对账都是过目不忘,强到bug的技能……千期月点头赞同,面前这两个大男人一脸阴沉实在是太难受了。她知道他们是为她好,心里很暖,只是面子上逞强而已。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在你失落的时候嘲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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