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了。谁都应该庆幸杨嘉祯脾气不坏,不然谁也别想活命。
“哥哥,有什么事吗?”千期月闻言眉毛跳了跳,连看都沒有看一眼继续忙自己的,杨嘉画坐下來,一边看着千期月桌子上的仙人球,绿茸茸的很是可爱,娇巧万分,或许他应该庆幸千期月沒有把这仙人球养得跟她一样汉子?笑起來,想到千期月小心翼翼给它浇水的样子,应该很可爱吧。
“带着千期月上來一下,有人想见她。”杨嘉祯的声音低沉,脸上一丝表情沒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满是恭敬。杨嘉画一头雾水,看着千期月表示自己知道了:“好,我们马上上來。”杨嘉画站起來看着千期月,后者也站起來,脖子上的珍珠挂链左右摇晃,看着杨嘉画点点头,拿起手边的笔记本,随便从木质笔筒里摸了只笔表示自己准备好了。杨嘉画点头,挂掉电话拉起千期月的手。千期月看着闭上的门,停顿一下把手抽回來:“找死不是现在。”杨嘉画眨眼卖个萌,千期月冲他翻个白眼,率先往外去。
“父亲,你确定母亲现在的状态适合见客么?不是说要等母亲好完全了再见她的吗?”杨嘉祯坐在杨航瑜对面,看着王丹荷一脸呆滞的看着他的桌子,从进來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王丹荷除了跟杨嘉祯打招呼笑一笑之外就沒有说什么其他的了,坐定了看着他的桌角眼睛就再也沒有移动过。
杨航瑜他们是突然过來的,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千期月进來的时候看到王丹荷脸色稍微变了变,杨航瑜看到千期月走进來站了起來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眼睛里有些只有他们俩知道的情感。千期月打了招呼坐下來,杨嘉画冲杨嘉祯点头,然后对着杨航瑜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父亲。”杨航瑜最近和杨嘉画的关系不怎么好,因为什么杨嘉祯也不知道。
千期月看着杨航瑜,他的脸色比之前回国的时候难看了不止百倍,按她推算,这段时间王丹荷应该给整个杨家折腾了个遍,杨嘉祯就不说了一直都是那张死人脸,杨嘉画的脸色也不是好看的表现。还真是热闹,杨家这段时间应该在疯掉的边缘吧。
“杨伯父你好,找我是有什么事么?看您脸色这么不好,应该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虽然是打算直奔主題的,但看到杨航瑜的黑眼圈那么重就还是想关心一下。杨航瑜摇头,笑眯眯的看着千期月表示自己很好,然后对着千期月讲:“上次辛苦你了。这次不是我找你,是你伯母她有点事想告诉你。”
说起來也还是怪,王丹荷回來之后一直都以高冷形象示人,面对杨航瑜都是一脸平和,无波无澜,安静万分,不吵不闹,静静的在花园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偏偏是今天,她说了一句想出來见见千期月。她从來沒有见过千期月,和他一起去接她回來的时候才认识了这个人,回国这么久她们之间也沒有什么交流,偏偏不开口的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要见千期月,这就奇怪了,杨航瑜觉得有什么很奇怪,但是说不出來。
但既然是王丹荷的要求他就沒有拒绝的理由,于是风风火火的就來了公司,连招呼都沒有跟杨嘉祯打。他知道很突然,但王丹荷固执己见的要在今天來找她,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了。
“是么,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可以帮得上忙的都可以。”千期月表示明白,虽然她也觉得王丹荷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话,但既然是她要求的她就好好的听着就是了,毕竟王丹荷现在是病人,病人最大,什么都可以倾听。
“你记得伊墨吗?”王丹荷看到千期月进來之后整张脸都精神了,整个人眼睛都亮了,看着千期月就不撒眼。这一句话立刻就把千期月给打懵了,下一刻脑子就开始痛了。杨嘉画听到“伊墨”两个字身体抖了抖,千期月专注于自己的脑子沒有注意到。杨嘉祯把一切都收在眼底,觉得莫名其妙。
“伊……墨……”千期月呢喃着这两个字,脑子里突然有道门打开了,里面埋藏的记忆喷涌而出,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在脑子里乱窜。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一个长身而立的白色长衫男子站在白茫茫的背景里,但是她完全想不起那张脸,一点印象都沒有,只是脑子在痛,无比的痛。似乎有一只锋利的手在撕扯她的脑袋,冲破精神回路,蚕食着现存的记忆,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來了。
千期月的脸红得不像话,杨嘉画看着千期月的脸色不对,急忙用手替她按摩着太阳穴,然而还是沒有组织她的身体渐渐落下去,很意料之中的,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