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静瑜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两个人好像回到了以前黑暗的生活中一般,只能依靠对方取暖,她呜咽着,说道:“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连看见你的样子,都只能从回忆里索取。”
谭谚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重的说道:“我就是你的眼睛,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天,谭谚办了出院手续。
天很蓝,他带着她回了别墅。
开门的时候,夏晚晚刚下楼,看见谭谚横抱着付静瑜进了门,她站在楼梯口,冰冷的看着他们。
谭谚沉默了一会,说道:“静瑜她失明了,没人照顾她,所以我带她回来。”
夏晚晚冷笑了一声:“反正这是你的家,你爱带谁来就带谁来。”
说完,夏晚晚转身上楼,唇角隐约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失明……只是开始,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付静瑜紧紧抓着谭谚的衣服,小心揣度着气氛:“夏小姐……她没生气吧?要不然,我还是回医院好了。”
谭谚轻声叹息了一声:“没事的……”说完,深深的朝着楼上望去。
他知道这个决定并不好,带着付静瑜回家,无疑是给他和夏晚晚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可是付静瑜举目无亲,弟弟又是一个二流子,万一什么时候付静瑜又看不见,那该怎么办?
这是他权衡之下做的决定,如果夏晚晚真的生气的话,他会好好解释。
谭谚安顿好付静瑜后,上了楼。
夏晚晚坐在窗前,望着远方。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许久之后,夏晚晚说道:“谭谚,你知不知道很
久以前我做过一个梦。”
谭谚沉默着。
夏晚晚继续说道:“那个梦里,你和付静瑜在一起,我是第三者,不过无妨,我爱你,我可以包容一切,所以我挖了我的心,拔走我的锐利,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夏晚晚……”谭谚轻声喊着她的名字:“静瑜她间歇性失明。”
夏晚晚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与他直视:“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谭谚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变得那么冷血,她是病人,你是医生,难道你不该有包容心吗?”
“包容心?”夏晚晚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曾经我以为我很包容,结果没想到包容的结果,就是我死在你的面前!”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谭谚的肩膀:“谭谚,你最好记住,我是人。”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楼下。
在那一刻,谭谚觉得夏晚晚无比陌生,她的乖巧,她的柔弱,在那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就好像浑身带着一股神秘感,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他迟疑了一会,走下楼,看见夏晚晚进了厨房,并笑着说道:“大家都还没吃饭吧?”
谭谚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夏晚晚。
为什么,她如此陌生?
付静瑜闻声望去,道:“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和夏小姐吵架了吗?”
谭谚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回答付静瑜这个问题。
夏晚晚并没有煮饭,而是煮了一锅面条,热乎乎的端了出来:“付小姐还没吃饭吧,过来吃点。”
付静瑜双手一紧,不自然的望向了谭谚。
谭谚稍作迟疑,横抱起了付静瑜坐向餐桌。
夏晚晚始终笑着,没有带着一丝怨气,并且拿来了碗和筷子。
谭谚给付静瑜端了一碗面条后,却又怕烫到她,只能坐到她的身边,亲手喂她吃。
看着如此郎情妾意的场面,夏晚晚的笑意逐渐笑意,双手不由的握紧。
谭谚的温柔,原来最终,还是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而她夏晚晚,永远不过是备胎。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会有终止的时候……
夏晚晚转身上了楼,努力克制着心里的疼痛,她知道,付静瑜一旦住进来,事情就会没完没了,以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和谭谚的婚姻算得了什么?
吃完饭后,谭谚有些犹豫的说道:“静瑜,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
“放心吧。”付静瑜淡淡一笑:“你是在担心夏小姐会对我做什么吗?”
谭谚沉默着:“夏晚晚不是这样的人。”
夏晚晚温顺、乖巧,他印象中的夏晚晚不是会剑走偏锋的人,他思虑了一会,说道:“你有事打我电话。”
付静瑜笑着点了点头。
谭谚见此,只好先行离去。
楼道转角处,夏晚晚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们,听到谭谚说的话时,她的心仿佛被剖开了一道口子,汩汩流着血,他的迟疑,代表他的担心,他害怕她伤害付静瑜?
夏晚晚冷笑,担心也没用,孩子的仇、夏滢滢的仇,她不可能不报。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