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兵周文郁,也包括祖大寿等只会舞枪弄棒之人。
沈锐也曾想问问袁崇焕为何如此,想想还是算了,就算问清楚了,除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不能丝毫改变什么,很可能还让袁崇焕以为他是朝廷派来的探子,何苦来着。
骆养性负手站在检阅台上,几名亲卫扶刀侍立左右,不一会便见沈锐张无忌李若琏等人匆匆过来。覆命唱名见礼后,沈锐归位,先前那亲卫将包有圣旨的锦盒交还沈锐。
骆养性吩咐值日军官安排众人依官职站好,王世德因通知的人较多,来的稍迟,但也未有愈时。
众人都仰着脸等着骆养性宣读圣谕,骆养性面无表情,目光从前排的军官脸上一一扫过,四名手持朱漆庭杖的锦衣卫大汉将军虎视眈眈。
阳光和煦,春风拂面,但人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萧杀之意,一众军官屁股都不干净,被骆养性看的心生寒意,虽然说庭杖不大可能落到他们身上,但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他们见多了,是以一个个的心下发虚,再不敢与骆养性对视,只得将目光微微下垂。
骆养性要的便是这个效果,他见众人畏惧,才将手一伸,沈锐会意,连忙上前将锦盒递与骆养性,骆养性拿出圣旨,又将锦盒递与沈锐。
骆养性将圣旨擎在手中,高声叫道:“圣旨到,跪听接旨!”在场的除了骆养性,包括沈锐在内的亲卫及北镇抚司众官员齐唰唰跪了一地,骆养性展开圣旨念到:“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钦此!”
骆养性收起圣旨,众人山呼万岁,然后站起,听圣旨只针对张无忌,非张无忌一系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有的脸上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而张无忌一系的人个个脸色凝重,反到是张无忌神色自若,似乎是早料道有此结果。
骆养性将众人表情收入眼中,他瞅一下那些表情各异的锦衣卫军官,又看了一眼张无忌,淡淡道:“小公爷,得罪了!”
然后右手向前一挥,四个锦衣力士快速跑下检阅台,将张无忌摁爬在地,两人用庭杖交叉伸到张无忌腋下,令其动弹不得,另两人立在两旁等候指示。
非张无忌一系的人听得骆养性叫张无忌小公爷,心里俱是一惊,连忙收了表情。张无忌被撤了职务不假,但人家身份仍在,皇上可以打他板子,但依旧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招惹的。
沈锐此刻不免担心起来,跟张无忌相交一场,张无忌受此酷刑,他心里也不好受,但圣旨既出,任谁也无能为力,虽然听圣旨意思张无忌并无性命之忧,但二十庭杖下来,皮开肉绽是少不了的,到时张无忌捱不住惨叫起来,当着众位同僚的面,有损他在北镇抚司的声望。
骆养性高声道:“行刑!”两名锦衣力士后退一步,高高举起庭杖,大喝一声,左边那人忽地一棒子便抽了下去。
那棒子带着啸声划过空气,声势吓人,结结实实打在张无忌的屁股上,看得众人心里一凛。
沈锐忽然想一事,似乎廷杖之刑由太监监管,锦衣卫执行,据说被执行人是生是死都要看监管太监的眼色,窍门好像在双脚上,什么内八字外八字的,沈锐也不明其意,不过现场没有太监,监刑行刑都是锦衣卫内部人士,应该没什么事。
这一棒打到张无忌身上,沈锐注意到张无忌牙关紧咬,身子一颤,似乎这棒子打的不轻。但他并未叫出声来,看来张无忌是在乎自己形象的,强忍着疼疼。
两位大汉将军噼里啪啦打了十棒,鲜血顺着张无忌的裤子渗出来,但张无忌硬是一声未吭,沈锐也不得不佩服张无忌的定力。
十棒完毕,两名行刑的力士收手立在两旁,骆养性拱手朝向皇宫方向,沉声道:“传皇上口喻,张无忌,你可知罪?”
张无忌牙齿打颤,身为锦衣卫中人,杖刑的窍门他是清楚的,这十棒打的他痛入心扉,但他知道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照样生龙活虎。骆养性现在替皇上问话,张无忌晓得朱由检是想让他吃些苦头,然后服个软而已。
此时他心里纵有不甘,众目睽睽之下,无论如何也只得低头认错。于是张无忌忍着疼痛一字一顿道:“臣……知罪了!”
骆养性点点头,又厉声道:“很好,轮刑!”
四名大汉将军相互交换位置,打完剩余的十棒,也许是认了错,张无忌明显感觉后面的十棒云淡风轻,他知道,这些大汉将军被授意放水了。
当然,站在他对面的沈锐依然觉得棍棒飞舞,声势骇人。
行刑完毕,骆养性道:“来呀,给小公爷准备车马,送小公爷回府,本督还要去英国公府宣旨!”
江小楼等张无忌的几名亲信越众而出,连忙将张无忌扶起走动起来,活动下血脉,自有人去准备车马。
不一会便有一辆马车快速驶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张无忌扶上马车,一行人又直奔英国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