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如今事办砸了,范掌柜必定恼火,但不管怎样,还是尽快汇报为好,于是杜云鹏做好暗号,意思是叫高文建继续监视,自己去找范掌柜汇报工作,一会儿就会回来。
“杜云鹏汇报完之后,公子还未回来,属下便做主让他回去继续监视……属下等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沈锐摆摆手,“虽然没看清接头的人,但事情也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告诉杜云鹏,千万别暴露身份,必要时,可找人替换他俩,交替监视!”
“是,公子!”
范无锡暗暗咂舌,沈锐看似轻描淡写地不予追究,其实话语里暗藏机锋,意思是这次就算了,以后做事机灵点。
所谓交替监视,就是做不好直接换人的意思啊!
他要是小白,这日后恐怕再无出头之日啊,看来是得再给这帮手下强调强调厉害关系了。
沈锐自不去管范无锡的小心思,他转移了话题,“楚掌柜可熟悉一个姓谭的混混头目?”
“谭为民?公子与他起了冲突?”楚天舒闻言皱皱眉头。
“许是吧,听人喊他谭哥……”他接着把早上发生之事简略说了一遍。
“那就是了,谭为民乃寿张一霸,在下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若如公子所言,他们是冲着穆姑娘而来,或许背后有人指使,据在下所知,谭为民本人,到不怎么好女色,只是他的靠山……前科颇多啊!”
沈锐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说起来,他这靠山,在寿张有些势力,乃本县典史之子,大家都唤他周公子!周公子性好女色,这在寿张县士绅圈内算是公开的秘密……”
另一边,县城中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八个鼻青脸肿的混混低着头诚惶诚恐地站在堂屋里,其中一名正是尤智勇放倒的那个。
谭为民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今天也算流年不利,看手下们鼻歪嘴咧,他十分庆幸自己眼光不错,在大街上没有公然与沈锐叫板。
果然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青皮,你说说,平时你们不是挺能打吗,怎么两个人就给你们揍成这熊样了……连个女人都弄不过,传出去你们还怎么混?”
要是平常手下们办事不力,谭为民早就劈头盖脸地骂开了,不过此次事件,客观上不是兄弟们无能,实在是对手太强大。
在路上他原想着不发火的,这时侯看着他们焉头巴脑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只是语言上控制了许多,没有问候小弟们的女性家属。
被称为青皮的小年轻捂着青紫的眼睛,歪着嘴含糊不清地狡辩道:“兄弟们也是大意了,哪想那娇滴滴的娘们出手那么快,小虎站在她身后想突袭,那大长腿小脚板,跟张了眼睛似的刷地就扫到小虎半边脸上,当场就爬到地下起不来了……”
肿着半边脸的小虎连忙点着头,表示青皮说的属实。
“那个青年,更是厉害,跟个猴子似的,身手又快又狠,兄弟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了一大片……”
“行了行了……”谭为民烦躁地摆摆手,“我问你,钱义雄怎么回事,他遇上了什么大人物,怎么就把三个卖艺的放了?你们在现场,给我如实说来……不准添油加醋!”
青皮想了想,“是这样,兄弟们按计划拦着卖艺的去路,激的他们动了手,兄弟们快撑不住时,钱捕头得了谭哥你的吩咐,及时赶到了……”
说到这里,青皮悄悄抬起了头,看了谭为民一眼。这青皮办砸了事,心里忐忑不安,便给谭为民戴上了高帽子,说什么钱义雄是得了谭哥的吩咐,实际上他也知道钱义雄根本不鸟谭为民,只所以钱义雄能及时出现,乃是看在周公子的面子上,青皮这样一说,仿佛是谭哥手眼通天,衙门里的捕头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似的,有些不明真相的小弟顿时对谭哥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嗯,说下去!”谭哥心里受用,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钱捕头命人锁住了三人,这三人到也老实,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接着就向着县衙进发,兄弟们跟在后面,谁知刚走了几步路,横空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你他娘说书呢,还程咬金……那程咬金……不是,那人长啥样?
妈的,老子都被你带沟里了!”
青皮与一干小弟憋住笑,“是个后生,十六七岁模样,长相俊美,穿着华贵,一看就是有钱的那种富家子弟……”青皮将沈锐的面貌描述了一番。
“难道是他?”谭为民嘀咕了一句。
“继续!”
“那小子拦住钱捕头,说钱捕头徇私枉法胡乱抓人,还说这卖艺的是他朋友,要钱捕头放人!钱捕头当然不肯,问他什么来路,这小子开始不说,最后迫不得已,拉着钱捕头神神秘秘地走到一边,背对着我们不知给钱捕头嘀咕了些什么,钱捕头过来就寒着脸叫放人……”
“钱义雄不会是收了银子吧?”谭为民道。
青皮摇摇头,“看着不像,银子少了,怎么可能打发钱捕头那样的人物,如果有许多银子的话,怎么可能藏的住?”
“许是银票呢?”谭为民白了他一眼。
“当时看那小子趾高气扬的样子,再看钱捕头的表情,不像是送钱收钱的样子啊!”
其实谭为民也倾向于钱义雄不会收黑钱,或者是收了黑钱也不会放人,毕竟周公子的能量在那里摆着,钱义雄犯不着为了点银子违逆周公子。
不过这问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啊,只是知道这小子背景不简单而已,等于是验证了钱义雄的话,其余的,屁的价值也没有。
“你们去,给我找人查清这小子的住处,不过,记得千万不能招惹他们,周公子说了,谁要给他惹祸上身,就割了谁的小弟弟,送宫里当太监去!”
众位小弟闻言,胯下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