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河推开寺院的门走了进去,看他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对这里很熟悉。苏长宁与卫沅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二人震惊不已!本是佛门清修之地,此时却是挤满了人。
四周的墙边靠坐着一些虚弱的老人,稍微年轻力壮一些的人都聚集在院子里面的粥棚前,待着施粥。
苏长宁与卫沅对视了一眼,跟着刘天河继续向寺院深处走去,几人来到后院的禅房。
此时的禅房内聚集着许多婴儿与妇人,刘天河并未走到房间内部,而是将鸡汤交给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柔声吩咐道:
“芸娘,这是刚熬好的鸡汤,你快给大家分一分,趁热喝。”
那叫芸娘女子接过篮子,却一眼瞧见刘天河泛红的手背:“大人,您的手。。。?”
“不碍事,快去给大家分汤吧!”他将手抽了回来,藏在宽大破旧的衣袖里。
芸娘提着鸡汤走到里面,刘天河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向外走,一转身便看到了立在门外的苏长宁与卫沅。
他好似有话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苏长宁跟着他走出来问道:“刘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天河停顿了很久,才娓娓道来。
“屋内的都是新生儿,还有刚刚生产完的妇人,若是只给他们喝米汤,这些孩子便没有母乳可吃,全县的百姓已经将所有的活物都献了出来,即便是这样,也撑不了多久!”他的语气无奈,满脸悲伤。
卫沅看着这些或坐或躺的百姓,他们满面麻木,心如死灰。
“这些百姓为何会在寺庙里?”
刘天河似有难言之隐,可事到如今,他已保护不了玉林县的百姓,还有什么可瞒着的?
他看了看这些百姓,悲愤道:“洪水过后,半个县城都被淹没了!百姓家园被毁,死伤无数。”说到此处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继续道:“下官上报知府,寻去救助。等来的竟是刽子手!他们看到受伤的百姓便随地砍杀,为了掩人耳目,那些畜生便将尸体就地掩埋。”他浑身颤抖,可见气的不轻。
苏长宁道:“所以,这些人都是刘大人救下的?”
刘天河并未否认,而是苦涩道:“下官救的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我们已经快要断粮了!”
“谢荣朝这个狗官,本郡。。。本公子非取他狗命不可!”卫沅情绪愤慨的大声骂道。
苏长宁看向卫沅,无奈一笑。每每遇到不公的事,翎儿便难以克制自己的脾气,刚刚还差点暴露了身份。
刘天河重新打量了一下卫沅,眼中充满探究:“苏统领,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她乃本官下属,随本官前来赈灾的。”苏长宁回道。卫沅的身份不宜暴露,只能继续做他的属下了。
刘天河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意味,随后又恢复如常:“苏统领,还是离开这里,尽快回盛都交差吧。”
苏长宁不知道刘天河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让他对朝廷之人如此不信任。可他不能看着这么多的百姓深陷水火。更何况他身负皇命,那便要上对得起皇上,下不负百姓。
“刘大人可是不信任本官?”苏长宁的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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