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望梅止渴

说明，齐不扬早就心中有数，要治好她的头疼和眼疾，就必须开颅。

    开颅手术对他这种久经沙场的大医生来说并不稀奇，可这一次涉及的是自己最爱的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一名医生，而是病人家属。

    薇薇安看出齐不扬的顾虑，笑道：“怎么？你信不过我，实话跟你说，你要是连我都信不过，这所医院甚至是整个撒丁岛，都没有你信得过的医生。”

    “薇薇安……”齐不扬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嗯……”薇薇安翘首以待的等齐不扬把话说完。

    齐不扬笑道：“算了。”本来他想说阿琳达对自己非常重要，可是又担心给薇薇安过多压力，当医生除了要抛弃私人感情，永远不要被外界所干扰，这样才能做到最好。

    薇薇安笑道：“我怎能让你失望。”

    齐不扬从薇薇安美丽的眼睛里看到自信。

    手术定在明天早上十点。

    作为主治医生，薇薇安有必要跟阿琳达确认时间，并详细说明手术风险，以及手术期间可能出现的意外，是手术就有风险，何况是开颅手术。

    齐不扬知道这是医生的职业操守和必要章程，可是听着从薇薇安口中说出来的，昏迷、植物人、死亡等一些列字眼，还是暗暗为阿琳达担心。

    阿琳达倒是表现的十分镇定。

    薇薇安走后，齐不扬笑着安慰道：“阿琳达，你不用害怕，每个医生在手术前都会对病人说这些话，任何对病人的隐瞒都是违反职业操守的。”

    阿琳达微笑道：“齐先生，我并不害怕，你知道希望吗？是希望支撑我苟活到现在，如果失去希望，一个人跟死去有什么区别，所以我非但不害怕，反而很期待这次手术。”

    齐不扬笑道：“阿琳达，你是如此的勇敢。”

    “齐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

    “在手术前，你能把你与你的妻子的故事讲给我听吗？我怕在手术中发生意外，我说的是意外，我就再也不能听到你们的故事了。”

    “当然可以。”

    齐不扬把自己和芳芳的故事说给阿琳达听，或者说是失去记忆的芳芳。

    他从两人的第一次相识，讲到两人相恋相爱……

    阿琳达听着，用心听着，这个叫芳芳女人的故事，在齐先生的口述中，这位齐先生没有说他有多好，在他所讲中，全部是他妻子的好，这个叫芳芳的女人简直完美无瑕。

    阿琳达无比肯定，这位齐先生深爱着他的妻子，爱的刻骨铭心，不过他妻子的因病离世，却给这动人的爱情故事蒙上悲剧的阴影，阿琳达的心中有点心疼这个痴情的男人。

    齐不扬问道：“阿琳达，你视力恢复之后最想干什么？”

    阿琳达微笑道：“我想去翡翠海岸吹吹海风，不过我现在多了一件。”

    齐不扬好奇问道：“是什么？”

    “我想看看你，齐先生，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阿琳达说着主动伸出手去。

    齐不扬立即把脸凑了上去，阿琳达的手在他脸上慢慢摸索着。

    她是那么温柔，这只真实的手安抚着他，让齐不扬感到轻松、宁静，幸福……

    阿琳达突然触摸到他眼界的湿润，吓得缩回了手，“齐先生，你怎么了？”

    齐不扬却捉住她的手，深深吻了下去，这一回阿琳达没有拒绝。

    ……隔日，手术进行着，齐不扬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他只做两件事，不时望向手术室和看看自己手腕的手表，这说明他内心其实是起伏不定。

    一般脑科手术要在三个小时以上，涉及神经部分，需要保护神经，需要五个小时以上，而这才不过刚刚过去一个小时，齐不扬在动手术的时候总感觉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此刻却是感觉无比漫长。

    高徽墨安坐着，宽慰的话不知说了多少，现在只能静候结果，唯一就是希望时间走得过一点，度过这一段压抑和煎熬。

    终于……下午三半点左右，手术室的灯熄灭。

    齐不扬和高徽墨猛然站起，疾步走了上前，薇薇安走了出来，眼神显得十分疲惫，看见齐不扬，却立即摘下口罩，露出笑容。

    齐不扬看见薇薇安脸上的笑容，心头窃喜，知道手术很顺利，可他还是想听到薇薇安的亲口答复，“薇薇安，怎么样？”

    薇薇安笑道：“不负你所望，手术很成功，我相信不久她就能够恢复视力，头疼的顽疾也会消失，不过……”

    “不过什么？”高徽墨显得比齐不扬还要着急。

    薇薇安应道：“不过是否能恢复记忆，这点我丝毫没有把握，毕竟这个领域在医学上还处于探索阶段。”

    齐不扬感激道：“足够了，谢谢你，薇薇安。”

    薇薇安笑道：“杰克，我有点累了，随后再聊。”